“人生无所谓幸与不幸,好与不好,只是两种不同境遇的比较罢了。所以咱们为什么非要和陈世铎他们比呢?再说,你也不差,你很好,很优秀。”
这是范雎记忆之中,梁陌雨第一次正面评价他。他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很感动,也暖暖的。
“你真这么觉得吗?”
“当然。如果真的喜欢或者爱一个人,那么我想,双方都不该顾及那些附属物,比如贫与富,苦与乐,健康与患病,地位与文化差异。可惜啊,我们那个时候,这样纯粹的感情很少见了。”
一席话让范雎有了些新的思考,他陷入了长时间的自我静默之中。
“问你一个问题。”梁陌雨说。
是时候替小锁讨要一个答案了,梁陌雨不知道那次穿越以后的事情如何,也不知道范雎和小锁后来的结果如何。
那个替身文学让梁陌雨久久难以忘怀,她不想让小锁成为另一种悲哀,所以决定替她问个清楚。
“你喜欢苏琐么?”
这个问题太突兀,范雎甚至觉得梁陌雨是烧糊涂了,怎么会这样问。
可心中有什么东西想要让他逃避,于是,范雎并没有正面做回答。
“开什么玩笑,你跟我,世铎跟她,这是经久不变的事实。”
“那之前呢,你我没遇到之前,苏琐和陈世铎没成婚之前,说实话,你心里想过么?”
现在人家有家有势,那确实是不想了,那在单身的时候呢?
“不可能的。”范雎说。
“那第二个问题,你喜欢我,或者说你娶我,是因为苏琐么?”
什么跟什么,范雎越听越迷糊了,他蹙眉,根本没听懂梁陌雨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因为你这个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或许,范雎说的是实话。
白月光之所以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时间的沉淀。
那个时候,范雎与苏琐四十年没有见面,他默默地把这个帮助过他的人藏在心底几十年,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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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仅仅是三年,许多事他已经提前知道了,也变了,在一次次的接触中,原先的那种情感渐渐地平息了。
如果真的执着于某个人,不妨问问自己,ta真的有那么好么,还是你自己在无形之中给对方加了太多的滤镜,美化ta的存在。
ta最大的魅力,是你的想象力。
现在的范雎不需要想象,因为两个女人都在自己的眼前,他能分辨和认清谁是自己的菜,谁是能和自己厮守一生的人。
所以,范雎可以很明确地回答梁陌雨,成婚以来,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没有精神出轨,也没有肉体出轨。
好吧,梁陌雨没问这些。
“这个问题是你自己想的吧,要是让世铎知道,指定不高兴了。”
“这有什么,他一向宽仁,应该不会计较这些玩笑话。”
“那也不行,没听过一句话,朋友之妻不可欺啊,我拿人家苏琐当妹子,你看你,整天瞎想什么,我对你不好了?”
“……”梁陌雨无言以对,“假设,假设哈,你当了丞相,或者成为什么达官显贵,那你会不会想要三妻四妾?”
“首先,我不是丞相,也不是达官显贵。其次,我没有能力和精力去养那么多女人。再者,我多情但并不滥情,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沉迷女色。这个回答,你满意么?”范雎平心静气地说。
真是蠢,这种送命题,范雎会如实回答么?
“你和我了解的范雎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少胳膊伤腿了?”
“还真伤腿了。”
“……”沉默了一会儿,范雎开口道,“你今晚有些怪,是不是又想了?”
梁陌雨无视范雎的狡黠,一把抓过他鬼鬼祟祟的大手给甩了老远。
“想个鬼。”
范雎轻切了一声,侧过身背对着梁陌雨,被褥被他扯了大半。
“哎,下辈子,你还是就这样平平淡淡无欲无求的吧,省得遭罪了,”梁陌雨自言自语着,“但好像不行,如果这样的话,历史就变了,统一大业进程也会受到影响,罢了罢了,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相爷吧。”
“有病。”范雎在心里想着,但是没敢吐槽出口。
他略微敷衍着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