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临。
秦朝暮的坟头草已经长了一丈高。
臻远晁再次回到办公室,如行尸走肉一样坐在办公桌前,似又恢复成了钢筋铁打的机器人。
秘书推开门,“臻总,医生刚刚打电话来,嘱咐您一定别忘了吃药,下午还有抽空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男人敷衍的没抬眼。
随着关门声,办公室又陷入了寂静中。
灯光晃了晃,灰色的窗帘无风自动,似一瞬的幻觉。
忽而突兀的声音响起,在寂寥中格外清亮明澈。
“大哥呀……”轻轻袅袅,亦带了些矫揉造作。
那嗓音仿佛撞到了灵魂中的某处。
男人猛然一顿,整个人如被雷击中,似呼吸都忘记了,整个人呈现一种僵硬的、垂死的幻想之态。
心口那道好不容易缝合的口子,轻而易举的溃败出血。
“大哥,你的沙发皮质好好哟……跳起来好舒服。”
耳边似能听到沙沙的声响,好似真的有人站在沙发上垫着脚戏耍着。
男人褐色的眼珠的动了动,干涸而僵硬,形同枯槁般艰难,一点一点移动,不敢用视线窥望,似怕惊扰了什么。
余光中,白嫩的脚丫子踩在沙发上,踮一踮,又跳一跳。又坐到沙发背上,拧着腰够墙壁上的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