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摇头,玻璃门后的声音有点嗡嗡的,“不过去,外面很冷。”
秦朝暮低眸淡淡的看着她,沉静了几秒钟后,笑了笑。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薄烟。
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圈养。
玻璃门拉开一点点,灰色的窗帘都被风吹得扬起,一个人就钻到了他怀里。
“好冷啊。”
很意外,这个男人坐在这里吹了这么久,胸膛还是暖烘烘的,顾初的手穿过他的毛呢外套抱住他。
“秦朝暮,你身上的烟味好重。”一边抱着,一边嫌弃着。
秦朝暮又低头看她一眼,薄唇跟鼻息间都随着呼吸吐露出烟雾,俊美的脸熏染得有些模糊,亦分辨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夹烟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唇角牵起了淡笑,“嫌弃我?”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用毛呢将她裹紧。
顾初抬起头,蹙眉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眉眼。
仿佛为了证明什么,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干燥的烟草气息混合着尼古丁的味道一起侵袭着她的嗅觉跟味觉,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似要让他感受什么,带着对敏感生物的安抚。
男人也只是浅眷的回吻,没有一丝色情的味道。
“秦朝暮,”顾初看着他,“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
“你记得你给我说的那个沙漠落日的那一段吗?后来呢,你们离开那个沙漠了吗?”
男人扯了扯菲薄的唇角,“听那些干什么?”
“我想听。”像撒娇一样将脑袋靠在他脖颈里,听着他脖颈皮肤下的汩汩血管,“你讲一个,我讲有一个,好吗?”
男人又抽了一口烟,然后才跟吐出的烟雾道,嗓音被尼古丁熏的低而沙哑,“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讲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青白的烟雾很快模糊了他的表情,可顾初分明从男人隐藏的眸底看到了克制的水光。
他的信仰,随着那个白雪世界真正溃败崩塌。
顾初只觉得心口堵的厉害,那个被她放肆污染的世界如今一点光线都不肯放进去,她真的把那样一个人逼到了无家可归。
“那我讲给你听?”她假装没注意到他的情绪,靠在他肩头小声讲述,“我五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死/了。”
开了这个头,就感觉男人的身体崩了/崩。
顾初笑了笑,靠在他怀里用平淡的嗓音陈/诉,“五岁本是记不得事的年纪,可能是正好死在我面前的原因吧,因此就记得很清楚。”/
“警报声响的时候我正好看着起飞不久的飞机,那一声爆炸把整个广场的玻璃都震碎了,然后就是一片哀嚎和尖叫,救/护车的呼啸声更是此起彼伏。”
“后来我不知道被谁抱着了,他穿着染血的军装在爆/炸中将我护到了身下,带着我在子弹中穿梭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