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点头致意,便跟随着小厮来到了前院,刚一入门槛,他便唤住了那小厮,道了一声谢后说道:“我自己进去便是,前方我寻的到,你且去忙吧!劳烦你了!”
小厮心中虽有一丝顾虑,可想到他与自家世子、郡主往日情分深厚,府中他也常来,不算生人,便点点头,退了下去。
江子衿待那小厮离去,便随着脑海里从前的记忆,穿过两个回廊,绕过九曲亭,又穿过一个长廊,就行到了内厅的院门前,他环顾四周见院中并无使唤的丫鬟仆人,不禁心中又犯起嘀咕。
他一边心中存疑,一边放轻脚步朝着厅门走过去,刚行至廊角,隐约间便听见江沐的声音从厅内传来。那声音严肃中又带着几分恳求,让他不由停下了脚步,屏息凝听。
“当真要回去?十年了,他们未寻到那些东西,情势定是比当年凶险许多,不如就此放下吧!活着比什么都好!你爹娘也定是希望你们姊妹二人能好好的!”
“伯父所谓的好,只是活着,可那些泼在我爹身上的脏水呢?我若忘记了,史书上便能抹去吗,那桩桩件件的罪名世人能忘记吗?不,他们不能,他们会一直记得我爹是南尘叛徒,是通敌卖国的狗贼,他们会口口代代相传,让我爹在世人心中遗臭万年!”
“是郡主的声音”江子衿心中惊诧,他微微拧起眉头,伸手轻轻在窗纱上戳破了一个小洞,他轻轻地将眼睛凑上去,只见屋内的父亲面容凝重,急切的来回踱着步子,眉心已然拧成了川字,不时还发出声声轻叹。
反观郡主那清冷绝艳的面容上倒是淡然许多,她青葱白玉的手握着茶盏,不时的轻轻抿上一口,那神态好似眼前之人的急色,在她的眼中不过皆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也不必嫁给五皇子呀,你不知…他…他种了千丝,以他的情况就是回到南尘也是凶多吉少,时日无多,你何必非要走这一步!”江沐停住脚步坐在卿晚身侧,语重心长的又说道。
“伯父知道他中了千丝?”卿晚放下茶盏,面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讶之色,开口言语中却并无过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