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胜就这样煎熬地度过了一天,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将一株株兰花捧到少女的面前。可这对他来说恰恰是最煎熬的,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也无法忍受,但他又必须得忍受!
黄昏时,少女回家了,武胜也垂头丧气往回走去。不同的是,少女归去时,身披晚霞,笑容灿烂,而武胜则满身疲惫。
回到家后,虞氏没有像往常一样问他兵书中的不解之处,也没有问他习武练枪有没有遇到瓶颈,而是开口就问道:“遇到那少女没有?”
武胜没有回答,而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虞氏又问道:“她笑了没有?”
武胜惶恐,他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苦涩而又带着些许怨气。
虞氏接着又问:“你和她说话没有?她叫什么名字?”
武胜欲言又止,最后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虞氏眉头紧锁,接着又问道:“她哭了没有?”
武胜不敢看自己娘亲的眼睛,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虞氏心头一紧,她叹了口气,接着就把桌上的那盘野菜端走了:“出去,到外边给霸王跪下,今晚别吃饭了!明天,若还不知少女的姓名,你也别回来了!”
武胜继续沉默着走出了茅草屋,将寒骨霸王枪杵正后就跪了下去,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虞氏“哐咔”一声关上了树枝捆就的屋门,屋里一片黑暗。这时的黑暗对虞氏来说不再那么令人生厌,因为不知在多少个这样的夜里,正是这黑暗的保护色遮盖住了她的眼泪和脆弱。
屋外的少年跪在了夜色下,屋里的虞氏遮掩在了黑暗中。在这样的夜晚,万籁俱寂,只有山里蛰伏的野兽在伺机而动,锋利的爪牙散发着幽幽寒光。
清晨,明媚的阳光穿过山谷,少女提着木桶欢快地走来,在谷口,她看见那少年像山神的守卫一样杵在那里。阳光照射在少年的身上,温暖灿烂,而那少年似乎依旧冰冷、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