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你三回,别再和我说你不知道有什么大火!不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严淮屹皱着眉,有些无奈地回望她:“公主,属下确实不知什么大火…”
到了这地步竟还要再瞒她?
江易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一用力,拦住了严淮屹接下来的话语,将他的嘴捏成圆圆的环状,不准他再说话。
严淮屹脸上尽是错愕,大概是没想到公主会这么使劲地捏他的脸颊。
“严淮屹,你不要骗我。”江易秋的声音里已带上了警告的意味,“都向我坦白了记得一切,到这地步竟然还要藏着一部分不肯说?我问你,曾经从火里把我救出来,还抱着我、替我把脉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严淮屹眼底掠过几分不知所措,又迅速垂下眼,伸手抚上江易秋的手,轻轻挣脱了她的桎梏。
“公主…怎么记得这些?”语中带着微弱的试探。
“当然记得了!”江易秋没好气地回答他,“那人救我后额角落处还流着血,我看得不真切,但想来就是眉间受了伤,你说,究竟是不是你?”
“公主,属下眉毛上那个伤,是为歹人所伤,但确实与什么大火没有关系。”严淮屹叹气,沉下声音,娓娓道来,“建宁十九年下旬,公主府曾进过贼,说是…因宋大人在释州治水,动用私家粮仓、逼迫收纳灾民,得罪了不少当地官绅,这才遭人嫉恨。释州有位向来倚官仗势的大人,在平陵也有人可用,便派了刺客来公主府行刺。”
“宋余衡得罪人,可当时他还没回平陵呢,释州乡绅派人来公主府干什么?是要杀我吗?”
“当年…亓朝上下都传公主与驸马恩爱有加,杀了公主,岂不是重创了驸马?”
听到这“恩爱有加”,江易秋忍不住嗤笑一声。
可是,瞧严淮屹说得有板有眼,似乎凿凿有据的样子,她的神色也越发茫然起来。
难道真如同严淮屹所说,他是被那些记恨宋余衡的人所伤?
她也依稀记得,建宁十九年宋余衡确实南下修河道去了;她还记得,平陵也有过些传言,说宋余衡得罪了释州的地方乡绅。
这么说来,她似乎还因为这件事为宋余衡担忧得整宿睡不着觉。
想到这事,江易秋的心头翻腾着不快,舌尖一翻,发出了轻微的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