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屹误以为是对自己的言辞不满,便又补充道,声音低沉而不失温和:“至于那场大火,属下实在是记不清了……”
听罢,江易秋的瞳孔微缩,眸光如水,徐徐转回,眼神如锋般扫过严淮屹的面庞,如同画师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寻找着他神色中的破绽。
只见他衣衫半解,一如暮春花瓣轻启的模样,展露出皎洁的肌肤,显得格外引人遐想,就连那棉被,也只是随意地搭在腰际,仿佛一丝不挂时的一块遮羞布。此刻他解了发髻,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覆两肩,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窗外的晨光经纸窗投入,愈发明亮地铺洒在他的身上,让江易秋得以一览无余地观察每一处细节。
也许是江易秋的目光过于直白,严淮屹感受到了那炽热的视线,脸上似乎布满了羞赧的红晕,不自觉地喉咙间发出了一声清咳。
江易秋顿时回过神来,却又感到一丝迷茫和疑惑,在心中潜滋暗长。
她狐疑地望向他的眼睛,继而问道:
“可为何我总记得,公主府曾经走水过?我还清清楚楚记得,是你将我抱出火海。”
严淮屹的神色微变,似乎有一丝难言的苦楚藏于眼底,他轻声细语:“或许公主记错了,又或许…在这纷扰的尘世间,你我二人所经历的前世…确有不同?”
还是第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
江易秋眉头紧锁,沉思良久,终于缓缓回答:“怎的可能呢?我们其他的往事记忆皆能对上,独独这场大火,如何便成了孤证难寻的谜团?实在太过古怪了。”
严淮屹的双眼深处掠过一丝似是忧虑的光影,他沉默了。
瞧他这模样,江易秋肚子里那股火也莫名消了许多。
她不想对严淮屹太凶狠的,但是眼前这状况又让她一拳打了棉花,实在令人懊恼。
就在这时,严淮屹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二人闻声抬头,是玉莲正喘着粗气,急匆匆地奔进来:
“主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