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之下的东西一旦被发现,那他隐藏了五年的那个秘密就会被彻底暴露。
如果说他之前的脸色只是苍白难看,这一刻就更接近于死人的那种灰败。
而事实上,他的心确实在这一刻死到不能再死。
宋听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掌心轻轻推动,而随着他的动作,花瓶慢慢的转动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三圈之后,博古架震了一下,紧接着是一声更为响亮的嘎吱声,博古架陡然向后退去,紧贴上后面的墙壁,而它原来所在的位置,赫然露出一个能容一人大小的地窖!
董茂林死死的盯着那个地窖,身体不住地打着颤,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恐惧。
最终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在地上。
宋听觑了跌在地上如同烂泥的董茂林一眼,朝小五使了个眼色:“把董大人扶起来。”
地窖连着十数层铁制的扶梯,平时也不知道点没点着烛火,反正这会儿是乌漆嘛黑的一片,说句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
而且越往下爬,就越觉得冷,像是从哪里吹过来的寒风直直的往人身上吹,就阴森森的,透着诡异。
任是杀人如麻的小五,也被这寒意激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五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墙壁上的两盏烛灯。
烛火的光亮是很有限的,但足够照清地窖里面的东西——地窖的正中央,竟供奉了一个牌位。
董茂林所求所谋、所爱所恨,便尽数在这里了。
宋听知道董茂林在这地窖里面藏了东西,但具体藏了什么,他始终没有查清楚。
直到董茂林闯宫行刺那日,提到了董筠溪,他才隐隐有了猜测。
董筠溪是罪人,董茂林不敢堂而皇之的供奉,只能将牌位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一如宋听将楚淮序的长明灯藏在白马寺的暗佛堂。
大约是地窖中的空气流通性不大好,一盏烛灯毫无征兆的熄灭了,小五试着拿火折子又点了几次,愣是没点着,地窖中便显得更为幽暗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