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寨边,黄大梁在土坎上摆放背篓,一面对雪春说:
“彭亮又醉回去了。同彭亮摔抱腰赌输赢,看来我总是输的。”
“可是,我恨不起他。有生产队,我能挣工分,园里种上菜,家里还能维持。我想不通,不顺心的事,总是会缠着他。”
“事来了,到谁的头上都是躲不过的。”
黄大梁边走边说离开了,雪春看着他走去的样子,叹息一声背起了背篓。
彭亮回到屋里,他唤一声,艳艳在灶边应着。彭亮见到饭已经煮熟,艳艳抹着灶台说:
“娘还没有回来。”唤一声说,“爹,你怎么不开缝纫店?你去队上做工吧,得了工分,屋里才有钱,有钱,我才能去上学。我要去读书,我不带秀凤和喜泉了。”
彭艳艳见父亲进了房里,自己说了这一阵话,一句也没有应她。她站在房门边,瞧见父亲在柜子里翻着,手里拿出一段布,艳艳知道了父亲要干什么,也不问他,气嘟嘟地看着父亲出了门。
彭亮走后不久,屋角响起了倒柴声。艳艳跑出了堂屋,一面唤着母亲,从母亲那里抱菜回了堂屋。
雪春进屋,艳艳已为母亲端来了脸盆,告诉母亲秀凤和喜泉还在她三婆那里。雪春问道:
“你爹还没回来?”
“娘!”艳艳认真地唤了声母亲,站在她身边说,“爹,刚才回了屋,他拿走了一段布,是新的,肯定是拿去卖给人家。”
“那段布,是准备给你缝棉衣的。”
“娘,那怎么办?新衣服不得穿,书也读不成。”
雪春没有回答女儿,她去了三婶屋里。
早上上工前,李雪春来到供销店,柜台前,向先佑给别人拿纸在包盐。他们和雪春打着招呼,向先佑问她要卖啥?这阵,柜台已无他人,雪春却欲言又止。向先佑趁这时,把柜台上的账本收进了柜里,雪春却对账本瞟了一眼,向先佑怀疑雪春是不是来查彭亮账的?一面笑着和雪春说话。雪春说:
“先佑,我 赊一斤盐,行吗?队里发钱再来还你。”向先佑心里踏实了,他说:
“你来了,不赊也得赊。再说寨上,到店里赊账的不是你屋一家。”他尽量用话来安慰雪春说,“你屋的难处,寨上人都晓得。彭亮把屋里喝了个精光。盐都吃不起了。这个盐,我拿钱给你买一斤,要赊,下回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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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先佑边称边说,拿纸包起,递给了雪春。
早上上工,彭亮扛着锄头和大家走在一起,看他的人有些惊讶。田古富乐呵呵地从后面跑几步跟上了他。古富边走边望着彭亮。
在包谷地里,雪春对彭亮肯来做工,没有大家那般稀奇。没有主动和他说话,彭亮对妻子的态度有些在意。时不时地朝她那里看一眼,留意着雪春和别人说话。
中午休息,社员们走出包谷地,去各做各的。田古富邀彭亮进山砍柴,彭亮不和他同去。他走下坡,来到了溪里。选一块大石板,躺在了上面。见周围无人,他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