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店那账,几时还清?买缝纫机!”马上坐起说,“不,不,不买。”
他躺下,很快,供销店的账出现在了脑海里。让他再坐起:要卖,卖给谁?伍二花,她买不起。也不能卖给伍二花,卖到寨上,怎好意思?今后,路过她屋,听到缝纫机响,岂不让我心疼?卖给向映碧;野猫,我们又认识。坪坝距离丫窝山寨有那么远,对,卖给她。
溪里,传来了女人的说话声,孙春花和几个姑娘到了溪里洗衣。孙春花把洗过的衣服,晾晒到草蓬上。
“春花”一声口哨在唤她,便知道了路上的人是谁。她笑着,转身对他看去,吕书运从路上跑下了溪。跑到了她的身边,春花理着要晒的衣服说:
“像鸟叫。”吕书运嘿嘿地笑道:
“只是想逗逗你,让你欢喜。”
“懒汉,柴也不去砍一根。”
“我屋每人都有分工,我现在的任务是 ......,”
吕书运对春花看着,春花白了他一眼,书运说:“你不要这样看人,我吕书运全寨最能干。”春花再白了他一眼,书运嘿嘿一笑,解释道:“我还没有说完呀,最能干中的一个。”春花偏一边笑起。书运说:“春花,你几时见到我懒过?你损害我光辉形象。”春花噗呲一笑,吕书运同时笑起说:“你师傅彭亮,永远是第一,我不会是第二。”
“不准你乱说我师傅,也不准你和他比。”
“行,你要我怎么说,我怎么说,春花。”
吕书运变得软绵轻柔,用女人腔答应着。怪模怪样做着动作。把手捂在胸前,眼睛瞄着春花。春花呵呵地笑着,同时,对洗衣那里看去,责备道:
“你那么大声,周围都没有耳朵?”
“哎,”彭亮的声音从岩板那里传来,他俩被吓了一跳。彭亮说:“到时结婚,别忘了请我彭亮喝喜酒。”
“彭师傅,”
吕书运唤一声,随后往岩板边跑去。彭亮背对着他,书运坐在他身边,在他身上揉了几下,彭亮被惹得笑出了声。书运说:
“你这个酒鬼,什么都听到了。”
吕书运看着春花跑去 了姑娘们那里,彭亮坐起,他和书运说起了坪坝。
收工,彭亮没有回寨,站在这面坡上,望着对面弯弯曲曲的山路,彭亮知道那里是去坪坝的。彭亮没有到过坪坝,记住吕书运告诉他,往对面那条路走,左拐,再直接往前走会到坪坝。
当彭亮出现在对面那条山路上时,田古富挑柴回寨,看见了他,朝对面的彭亮喊道:
“彭师傅,彭师傅,那里是去坪坝的。”
彭亮在对面没有应他,自个儿走着。古富见喊不应他,便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