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送艳艳回了家,回来的路上,想着艳艳接受了自己的求婚,走着走着,蹦跳起来,哼着歌,来到了自家的坪场上,几步到了门口,推开门喊一声:“娘”。
王绍箫在整理火坑里的柴火,向朝花在纳鞋底,同时对他看来。向朝花把针线圈在鞋上说:
“你喊这一声,当兵复员回家时也是这样,喊的我心都震动了,什么事,这么欢喜?”王鸣坐在了父亲旁边,烤着手,嘿嘿地笑着,对母亲看去说:
“我有对象了。”
王绍箫、向朝花相视而笑。王绍箫朝母亲房间里看去,希望母亲也听到这个好消息。朝花问道:
“姑娘,人怎么样?”
“当然漂亮,我看上的,还有错?”朝花再问:
“是哪里的?”
“不远不近。”王绍箫心急地说:
“和老子兜起圈子来了,家庭怎样?”
“父母是做什么的?”向朝 花问道。
“不是工人,不是农民。”
王鸣将烤热的手,在脸上揉了揉,看着父母嘿嘿地笑着。向朝花自言自语 道:
“不是工人,不是农民,那是茶农?”
“对,”王鸣答着,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王绍箫思考起来,他心里有了底,笑容出现到了脸上。朝花看着丈夫,再看去儿子的房门口。王绍箫说:
“别再问了,你还不明白?彭亮的女儿,彭艳艳。”
向朝花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说:
“彭艳艳?彭亮的女儿?”王鸣走来堂屋说:
“是彭艳艳,爹,你猜的好准。”向朝花变了脸说:
“是彭艳艳,我当是谁?”
“娘,彭艳艳,不好吗?”
王鸣这样问着,看向了父亲。王绍绍箫说:
“艳艳,是个好姑娘,队里的人都这么说的。婚姻大事,双方都要看得起。两个孩子的事,我已经看在了眼里。朝花,我担心是你,怕你说个‘不’字。”
见母亲不说话,王鸣心中的欢喜一扫而光,恳切地问道:
“娘,你不喜欢艳艳?”王绍箫看着妻子说:
“平常,对艳艳也没有什么看法。”王鸣蹲在了火坑边说:
“艳艳,清纯,老实,长得漂亮,她哪点不好?”向朝花忍了这一阵,她说:
“平常,来上门的媒人,都被你赶跑,我心想,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决定。现在,年轻人都讲自由找对象,凭你的条件,你自己谈的,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唉!这家不是,那家不是,偏偏是彭亮屋的女儿,他彭亮是个什么人?蹲过派出所,下放丫窝山寨,为一个女人,劳改过,那样一个家庭,我看不起。”
“朝花,你不要那么去讲彭亮。彭亮那 人我清楚,他曾经苦中有难,难中有祸,人生在世,出什么事,哪个预料的到?那个不稳定的年月,命运跟着政策走,他遇到下放。唉,莫说那些了。现在,一切都稳定了,彭亮,他屋比我们还红火些。”向朝花根本听不进去王绍箫的话,她说
“你少讲那些大道理。他屋彭家,不配我王家。”
“娘,你要这么固执,我的事,你们少管。”王鸣准备去灶房,王绍箫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