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有了更深刻的感受,那就是附加在死亡之上所有或肃穆、或庄严、或激奋……各式各样、五花八门、风格各异的意义,都是生者赋予的、用来给还活着的人看的。
而对于死去的人来说,那就是一条线,他们跨了过去,仅此而已,但这个人世间所有的一切,从此不再和他们有任何关联。
瑞拉突然感觉到了气紧,就像那条线具象化了、正在慢慢缠紧她的脖子,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想把自己从这种状态里解救出来,然后她摸到了一根细细的链子。
克劳尔看到瑞拉的脸突然涨红起来,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掐住了脖子似的,青年慌张地认为这也是瑞拉使用了过多治愈魔法的后果,因为在试图治疗邦德先生之后,她的脸一直都是毫无血色的惨白。
然后他发现她的手死死地拽着脖子上的那根链子,克劳尔以为是那根链子不舒服了,想伸出手去帮她解下来,但是瑞拉摇摇头,他听到她用十分小的声音说道:“这是邦德先生送给我的。”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抬起胳膊迅速擦了擦自己脸,窗外的阳光已经热烈了起来,经过了半晚上在山洞里只能靠火把的摸索,她觉得马车外的景象有些不真实。
不能这么呆坐着,瑞拉想,还要想想之后的事,后面的事情太多了,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邦德先生的后事,也许交给苏珊大婶打理比较好,也许邦德先生还和大婶交代过,想要葬在什么地方之类的。
她还没见过这里正常的平民是怎么办丧事的,偶尔在集市坐着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人说贫民窟里谁又烂了,他们好像都是直接把那些尸骨丢进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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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尔听到瑞拉发出了两声尖锐的、类似小鸟受伤一样的鸣叫,她又拿袖子擦擦脸。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事的?”紧接着,克劳尔就听瑞拉问道。
“……从一开始。”克劳尔回答道,“我那时候听到了你对邦德先生说的话。”
她那时候说了什么吗?瑞拉迷茫地抬起头,她突然意识到,她和邦德先生在树林中遭遇泥石流、然后被眼前的青年搭救,其实也就是一年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