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青楼行事,不过就是借那地鱼龙混杂,老鸨利聚而趋,总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们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庄清舟阴恻恻地插话。为物色一个能替换的目标,竟能从孩子出生开始便监视观察,又能将人的前世今生都调查清楚。
“徐平从女儿出生便带在身边,女儿变了性子,他丝毫感觉不出来?”
“徐思若”轻轻讽笑,“这孩子又非心悦之人所出,他一个大老粗,原本就不懂如何养孩子,而况一颗心早悬在别人身上,只求孩子能走会跳。”
只要少些交谈,根本发现不了。
庄清舟撇撇嘴,还算认可,“你再说说,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清舟似不着急将他的老底压榨干净。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属实让“徐思若”意外,并把这种情绪很明显地表现在了脸上。
至少到目前为止,二人这你问我答,围绕在徐平身上时,“徐思若”尚觉得安全,所以表现得极为配合。
“徐平想为她赎身,这件事他想了许久,只苦于囊中羞涩,二人攒尽家私仍杯水车薪,潘老鸨看似通情达理,实则唯利是图,从一开始就未打算真的放人。”
但明月已不是阁中新贵,虽不至于半老徐娘,却早无侍人之心,两人唯一的依仗,仅在明月入阁时间最长,手里颇有些潘老鸨见不得人的秘辛。
所以表面是说赎身,其实是打算要挟,那老鸨精明厉害,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庄清舟心想。
“那晚,我三人同入厢房,徐平与潘老鸨约定,当夜商定好价钱便能以银换契。”
她注意到徐平唤来了同僚,原本却没打算动手。只是听了二人计划,大约事成后便会远走高飞,再不入此城。
徐平对能全身而退毫无信心,反倒是明月表现得仿佛有十足把握。一度令她不解。
“我们手里这些钱,如何能赎得你,即使妈妈肯了,这地方恐怕也不适合久留,我们何来的银子过往后的日子?”徐平说完一副哭相,从桌上拿了块糕点将女儿打发在旁边。
“徐思若”在一旁乖巧不语,却用余光一直在打量明月。
那女子不比往日浓妆艳抹,倒是淡妆素裹别有韵味,她虽显得底气十足,面色却抹不去几丝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