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
倒也不是她家的,话可万万不能乱说。
何嘉淦并不兴追究林羽知情与否,情致一会就上去了,立马喜滋滋开始盘他那两笼黑白子,林羽轻轻拢了门,停在门外悄声皱眉,“文先生回来了?”
阿甲一脸懵然,“我见厢房有人进出,却没见着本人。大娘子要去看看么?”
林羽平整眉弓,嘴角轻抿,清冷着脸摇摇头,却顿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道,“那厢房怕是不必用了,估摸也不用日日开着地龙,你自己看着办吧。”
阿甲大约从历经生死的兄弟嘴里听说了什么,对这吩咐再无往日犹疑,也不多问,一味应声着去了。
是夜,文周易歪倒在软枕,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幔兀自出神,另一厢,“臭棋篓子”大人拉拢一方案几,近在床侧摆好了残局,见面前青年满脸歉意,连声抚慰,“先生别再说抱歉了,要抱歉也是本官才是。哎,实在是以棋会友急不可耐,原是你还病着,不该如此叨扰。”
这青年竟比初识时越发清瘦,荏弱之相极显,算起来不过数日,看得何嘉淦心生悔意,他不禁又叹声,“见你这副样子,本官都开始后悔了。”
文周易握拳轻轻咳嗽,调侃笑道,“等稍后入了局,大人自不会还有这般杂念。”
何嘉淦掴掌轻笑执了先手,两人在黑白之间开启纵横博弈,而在篓子大人看不到的厢房暗处,蹲了两个唉声叹气的暗九卫。
入局者肃静不语,房中只余清脆落子声和文周易清浅的咳嗽声间或响起,一炷香毕得见胜负,何嘉淦已入无我之境,虽尝败绩却一脸惊喜,抬首深深感慨道,“先生棋道境界妙哉!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放下旗子,倏忽一声怅然长叹,似欲言又止,又亟待倾诉,缓声道,“我有一经年故旧,虽身居高位贵不可攀,我私心里,却引以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