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好说这些话?我家大娘子要对先生好,岂是旁人配拿指头掰银子计算的?家族兄长便不是亲兄长,亲兄弟还不是亲父母,能做人家的主?
阿甲满怀不忿,听一句怼一句,却见林羽面容沉静得能滴水,实没立场上前支应,便在腹中翻云覆雨一遭。
倒是文周易听得也频频皱眉,嘴唇翕动两次想要打断,竟招架不住顾馆长气势凌冽,只得在林羽发声前温言打着圆场,显得很是抱歉,“多谢你关心,我这身子度冬时不过如此,没什么可记挂的,此时倒不算远行,出门良久,家中难免牵念。”
顾梓恒嘴角似不经意又一抿,被文周易唤出一个“你”字搅得周身气场冰凝,看得说话人莫名无语。
仿佛从顾馆长的霸道蛮横中寻到相似的行事风格,林羽始终噙着一副“似曾相识、不出所料”的优雅姿态,既不恼也不冷。
她颔首打量那人,见气色精神果然算得正常,对顾馆长一应字句不再惦记,也悄然划过一笔巴不得对方就此算了。
几人礼貌告别上了车,膘肥体壮的骏马一撅蹄子,应是感应某些主人急不可耐的心情,一溜烟儿就没了影。
“看什么,这会又舍不得了?”阿甲与她并肩站在一处,看着远方的黑点一顿怅然,虽心中早有准备,他才是真舍不得,但身边这口是心非的人算怎么回事?
林羽冷哼,本来懒于解释,可到底方才还是不大不小憋着一股劲儿,悠长吐纳一声,没好气道,“要说不舍得也是有的,有他这般矜智负能的人才在身边,不知省多少事,怎地,还靠你们不成?”
阿甲竟然不辩,反而困恼地叹了一声,贴身摸出一封邀函,“如今也只能自给自足了......”
林羽:“?”
阿甲无情地塞到她手中,“不必怕烫手,总是躲不掉的,恭喜大娘子,喜提赣州太尉府元春宴。”
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