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纹凛习惯性咳着嗽,修匀的手指捏着披风的绳带,“我们人生地不熟,在你地盘自不会做不该做的事,你也看到了,那人证既在现场,日光明媚场地空旷,为何说不出到底谁动的手?无非只是凭着手中的物件,行栽赃之意,而这栽赃的真实目的,只怕并非我二人,而是冲着天楷少爷来的。”
杏儿咬着唇,暗叹自己大意,她这才领悟到,被带走的是曲智瑜正室夫人,而刺史府向来窝里斗得厉害,刺史未必能驱使得动捕头,若曲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坏的是少爷大事?
不管如何,面前这男人说得不错,夫人不能有事,否则公子在赣州无法交代,哪怕是被捕头惹急了闹出动静,于公子行将大业也是不利的,所以还得将这位夫人安稳控制在自己手里。
“为了你们二位好,当然也是出于对我自己的保护,我看还是早日将夫人营救回来的好,天楷少爷想把我们做人质也罢,试探也罢,那是同一个营帐内里的事,不得让外人来置喙和占了上风。
杏儿明显已动了心,乘她还没回过神,薛纹凛状似淡然不在意,薄唇翕合却字字切中要害,“不管是为了天楷少爷,或者说同仇敌忾也好,更甚之为了你们能交差,此刻我们总算坐在一条船上,夫人得救,这是当前不可扭转的决定。”
阿碧怔忪看着男人,顿时有种被欺骗的羞怒,“公子方才不是还在说,在说夫人强迫于你,现下你要去救她?”
杏儿睫羽冷冷扫掠过同伴,终于起了一些怒意,“你若再如此成事不足,便给我闭嘴,此刻公子是为了大局,自救同时救我们,你想少爷回来,我们如何说清楚夫人进了大狱?”
阿碧扬声辩驳,“她自己触犯律法,难道还要怪旁的人不成?”
“是了,她为何出门?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克扣了出城文书?当初少爷是不是说不许给文书,既是没有,这样横生枝节在关键之时惊动了那捕头,就凭你这脑子有几条命去少爷跟前解释?”
阿碧被说得噎住,一脸难看地抿嘴不言,她再次忍不住偷偷瞟了瞟男人,仿佛很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偏偏男人始终一副淡定悠然,秀丽的容色里窥探不到任何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