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极快从二人相处的模式里,找到显微乖巧立足的点,那便是只要不到行动日,“林夫人”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今日更非比寻常,值此决战之时,薛纹凛也极其听从安排,也是为了确保自己这员主将能将状态保持到最佳。
被扶坐起的男人面上较前日多了几丝血色。
盼妤也不赘话,眼神给到在外间守门的彩英,低声问得坚毅,“这对小年轻还颇有些自个儿的小心思,我以为此次须保四人平安出山,不知有何风险?”
薛纹凛知晓她意指彩英有心结,不觉看了云乐一眼,“你素日唯命是从,攒出来的听话在关键时刻都换不来这么一个请求?”
云乐:“......”
盼妤从旁火上浇油,“你不是亡命徒,她不是亡国奴,非要苦大仇深做什么?”
云乐:“......”
盼妤挤开愣头青的手,掩住男人肩膀处刚处理好的伤口,让他坐直靠在自己肩头。
这可又得了个明目张胆偷看的机会。
盼妤肆无忌惮地独自享用,默默看着薛纹凛就自己手饮了几口温水。
她心知薛纹凛不爱被当成焦点,难免有外人在时装得矜贵来,看着男人低垂的睫羽忽闪忽闪,肚里暗自好笑。
“方才护卫已经领命要来放人了,云乐将人打发了回去。”
薛纹凛略是茫然地扬首,任她替自己拭好唇角的湿润,又看向云乐,“我们还有几个时辰?”
云乐立时肃立,铿锵有力道,“还有两个时辰。从底下的密道前往云桥也需穿过六花阵,我们无需担心后有追兵。”
他向盼妤解释,“我养父在时执掌刑堂,建造刑房时就辟出了密室中的密道。”
“那便好,万事俱备,只差墙外这股东风。”盼妤眼神斜了斜,饱含促狭之意。
恰时,墙缝外传来彩英无奈的声音,“您二位好歹是长辈,就不要为难他了。”
停顿几秒,似深思了许久,彩英释怀地道,“夫人说得没错,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