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女子不拘小节,也不用吃得如同个饿鬼俯身一样。盼妤一面拂开少女散落在肩膀的碎发,一面不厌其烦地敦敦规劝。
你家上梁不正,我不想你下梁歪了。女人见彩英满脸无辜地抬头,眯眼笑笑示意她继续吃。
不远处坐着的司徒扬歌:“......”我有眼有耳,没瞎没聋。
“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竟也疑心到他——”
盼妤冷不丁地启口,又补充,“或者你是否沿途发现了什么异处而不敢相认?”
彩英正脸面对司徒扬歌终究有些怯,但并非发自内心深处,说到底是念在对方乃云乐的主上,哪怕不必讨好,也不想恶意揣度,于是当下又犹疑了。
司徒扬歌轻啜慢饮着手里的茶,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插嘴。
此刻见状,冷声鼓励,“你不用有负担,有什么说什么便是,你相信云乐,我也相信他,信他,不会看错人。”
彩英闻言倒看向薛盼二人,从二人处也得到同样的鼓励,当即放下碗筷。
“当日马车走到独桥时的确有人就地埋伏,与此前猜得一般无二,他们擅长蛊毒但身手并不硬扎,我以一敌多花了好一番功夫,仅仅算是死里逃生。”
她那日万幸挟制的是贼人首领,且从一始终不敢撒手。
对方几人有所忌惮,兼之马车四壁都是玄铁外罩,下盘已被她提前掏空,自己手里武器还是长距屈伸,只要不正面对敌给下毒时机,便总给自己留下了生机。
他们有的怕死或者说心思不一,不是不打算对她赶尽杀绝,而是不打算替山中出力。
对方似乎只想将她逼至城门口,却不敢在人群中引发骚动,她当即料想,这场行动还不至于勾连刺史府,只消动静大些,对方反而畏缩得很。
“后来我在桥上稍停不惜闹出动静,然后寻了机会跳河水遁。”
盼妤听完满脸心有余悸,不禁叹道,“明明是我们的事,真是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