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是,恐怕第一次见你如此坦诚。”
“......”
“此处呼吸入鼻并无异味,应当不必防备哪里冒出来无色无味、且混于气息中的毒药吧?”
“先前我们已顺利通过机关,这密道不过是匠人用来逃生来用,怎会一股脑总想害人伤人......”
“倒也不错。那女子说密道通往绿林,可出去后,再要去找入谷地那山口怕是徒添路途。”
薛纹凛徒然停步,侧身时体量尤显轻薄,挺拔颀长的身姿傲然而立,随时随处入得他人眸里,都像一笔悠远水墨。
他迎着耳畔细微的风动回眸凝焦来时路,其实那里极目所及除了黑还是黑而已,但薛纹凛伫立时,盼妤下意识屏息痴望,异常乖巧安静。
不多时,薛纹凛像再次确信后方无人,微垂首咳嗽两声,提前拦住盼妤的关切,面目肃然凝重。
“按照此前商定,一旦城门事毕,我们当前往谷地入口那山脚——”
盼妤频频点头,忆及薛纹凛口口相授的计划,不禁觉得他思考绝妙且安排完美。
她唯一担心薛纹凛一往无前长驱直入,未来也不知到底想主导操纵个什么样的大局,他背地指点江山便还罢了,凡事都来上赶着自己冲锋这遭,她是委实吃不消。
既不敢劝还不得陪着生受,索性盼妤甘之如饴,当下空出点脑筋刚好琢磨琢磨下一步。
因这回意外困入墓室,导致他们的下一步无法全然控制,而薛纹凛素来讲究算无遗策,好嘛,从前时而为难得属下苦不堪言,现下他倒只管自苦,却不知自苦能叫身边人更苦不堪言。
阿蛮既能为外围任务指挥,怕不是单纯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简单。
几次谈话中,盼妤和彩英同感她对任务成败并不紧张,恐怕早有人帮忙安排后路,此次事毕,唯一的后路不就是协助关隘大营再行匪事?
“所以你料定她在哪里,哪里必有直通关隘的密道?”
要说谷地和关隘大营突然建立联系几乎是笑谈,既从前就苟且勾连,自然要暗中建立明、暗通道。
此次四面同时引洪,山脚内河也归属四角之一,阿蛮宁可少带人都要带头固守,其中裹含诡计倒也合理。
况且,薛纹凛从城池舆图计算出,即便洪水淹没山脚原来陆地,谷中依然可以靠船只来去自如,也只有谷中高居腰地才能独享这泼天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