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胡说,你才不凶。没必要为这种从小就没礼貌的人生气,不值得。”
平时觉得装模作样的苟明之在林与的衬托下一下子就变得特别顺眼。
缚宁没挣脱开苟明之的手,任由他握着,一边倒得开始护短。
“苟明之虽然缺乏是非观念,但至少男人女人在他眼里都一个样,没那么多糟糕的偏见,你的家境应该比他还要优渥,可家教为什么看起来还不如他。”
林与似乎被某句话深深刺痛。
他不知道想起些什么,偏开头,哼笑了一声,语气咬牙切齿酸不溜秋,掺杂着明显的嫉妒和怨恨。
”我不如他?真是个笑话。”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这么护着他,我看你是白长了一双那么大的眼睛,他有什么好的,一个见不得光的腌臜货而已,叫他一声表哥我都嫌脏了我的嘴。”
手腕瞬间被苟明之用力握紧。
他的呼吸在林与的字字句句中逐渐深重,脸上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后槽牙早就磨得嘎吱作响,垂在另一侧的手心正渐渐收拢,攥握成拳。
仿佛盎然春意里的一座休眠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间流出滚烫粘稠的岩浆,灼伤大地。
“我告诉你。”
林与一步步逼近,皮质的长靴明明是踩在柏油路面,听着却像踩在了玻璃渣上一样,有什么在一声声碎裂开来。
“他压根不是我的表哥,他是我亲哥。”
话音刚刚落下。
苟明之的拳头已经砸中林与的面颊,打得他不断后退,歪了半个身子。
可惜这并不能让气急了的林与闭上嘴巴。
“你个心如蛇蝎的伪君子,你妈也一样。她装什么贤良淑德,当年用尽心机生下你,这些年也依旧跟我爸暗度陈仓、藕断丝连。”
用指背蹭掉嘴角溢出来的血,林与捏紧拳头,突然朝苟明之挥了过去。
“你们母子都丧心病狂罔顾人伦,不知羞耻!”
苟明之避让不及,脸上挂了彩。
当林与的拳头再一次砸过去,他及时握住人胳膊朝外一撇。
一个箭步跨上去,拳头直直挥向林与的下巴,发出野兽般孤立无援的低吼。
“闭上你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