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双方积攒了多少年的怨气都在此时此刻尽数倾泻出来。
像开了闸的堤坝一样,汹涌而沸腾,人力难以制止。
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子互殴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缚宁没打算去拉架,早就退到安全地带隔岸观火,避免被殃及池鱼。
两人出手的速度都很快,缚宁有时候会看不清到底是谁挨了谁的拳头。
直到苟明之的长发被林与一把扯住时,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莫名有些心疼那头触感极佳的长发。
小主,
别扯坏了...
苟明之还是略胜一筹,即使已经筋疲力尽,还是强撑着将林与不安分的双手钳住,并反剪在身后,膝盖顺势抵住人后腰,将人完完全全压制在地上。
“我是腌臜货又怎么样?你连我这个腌臜货都斗不过...”
苟明之脸上再度浮出一抹浅笑,眼神却很悲凉,完全没有胜利者应有的高傲姿态。
“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
缚宁慢慢走过去。
苟明之听到她脚步声,绷直了脊背,也不管地上奄奄一息的林与,僵硬地站起来,却迟迟没转过身来。
缚宁走到他身旁,抬手,想给他顺顺早就散了满背的长发。
他反常地往另一边迈了一步,拉开距离,声音微微颤抖:“别看我,丑、丑死了,你先自己开车回去...我过会儿再...”
缚宁看看自己悬在半空的手,没有放下。
“过来。”
苟明之侧了侧身子,犹豫几秒,还是走过来,只不过依旧背对着她,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不自信。
缚宁理顺他的长发,绕到他面前,拨开贴在他脸颊上的鬓发。
一张挂满血水和泪水的脸展露无遗。
他额头在刚才与林与的殴斗中破开一道口子,眼底布满血丝,眼泪堆砌整个眼眶,多余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脸颊一侧的大片乌青也令他看起来异常凄惨。
红肿的嘴角不断有血往外溢,血色混着流到嘴角的泪珠,在下巴处凝聚成颗颗血泪。
缚宁眼睛像被烈火灼伤一样,突然产生刺痛:“也没输,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