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流觞小心地闪躲了一下,很像落入陷阱的猎物,分明已经无处可逃,却仍是怀揣着想被好好对待的侥幸。
“流觞……”
严笑卿蓦然觉得心跳快了几分,低下头,很想急切地去掠夺什么,表面上却还维持着该有的克制。
忽然,郁流觞抬起脸,踮着脚尖主动凑了上来。
在严笑卿唇角处落了轻轻一吻。
这对郁流觞来说或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壮举。
严笑卿只感觉唇角一片松软温热,还嗅到了一丝春日将尽的凉凉的香气,不由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猎物。
猎物眸光缱绻,羞涩惊慌,已然一副勾人到了极点的模样。
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严笑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那幅色彩明艳的画飘落在大床脚踏边缘,两只杜鹃蹲在枝头,脑袋挨擦着厮磨,其中的一只,眼睛下方垂下一滴未干的墨迹,像极了一颗眼泪。
……
严笑卿心中已经打定主意。
——不论皇帝如何打算,郁流觞是不可能真像计划那样去封地投奔庆王的。
至于如何阻止郁流觞,又如何断了皇帝的念想,严笑卿已经暗生计谋。
很快便到了皇帝的生辰——万寿节这一日,后宫妃嫔,还有众多文臣武将出席,排场奢华又隆重。
开场之时,皇帝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大臣们纷纷进贡贺礼,有的贺礼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也有一些费尽心思的小玩意,可谓花样百出,惹得皇帝好几次开怀大笑。
席间觥筹交错,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少保巫秋洋端着个白瓷酒壶,醉得走路都跌跌撞撞,转了一圈,扑倒在郁流觞椅子上。
郁流觞一惊,仍是顾着礼数将人扶了一把。
“四皇子,听说你已经得了赦免,从卫所出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呀,来,下官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