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秋洋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笑起来痞气张扬,说是要敬酒,只提着个酒壶便算完,不成个体统。
方才巫秋洋已经向在场的其他人敬过一轮酒,旁人都是拿杯子饮酒,唯有他直接对着壶嘴饮。
许是真的喝高了,巫秋洋这都敬到郁流觞这里来了。
谁不知道郁流觞最不受皇帝待见,整场宴席下来,旁人对郁流觞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招惹上半分晦气,当然,郁流觞也不会主动去招惹旁人。
此时面对有人主动敬酒,郁流觞连忙起身,彬彬有礼地端起酒杯,以长袖掩面一饮而尽。
“好酒量!”巫秋洋单边胳膊搭在郁流觞肩上,提着自己的酒壶又往郁流觞杯中倒酒,“四皇子若肯给下官这个薄面,少说也得先喝上三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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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流觞本就不胜酒力,若是三杯接连下肚,该是当场就醉倒过去。
然而巫秋洋颇受皇帝宠信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虽然这宠臣一无才华二无建树三无背景,一朝被封了少保,却横看竖看都像个绣花枕头。
郁流觞不好直接拂了宠臣的面子,只能喝下第二杯。
巫秋洋乐得直拍手:“好!”
旋即又给郁流觞倒了一杯。
郁流觞硬着头皮,连喝了三杯,瞬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本以为巫秋洋总该放过自己,不料他仍是继续往自己杯中倒酒。
这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旁伸进郁流觞视线,并夺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酒水洒了一地。
巫秋洋面露不悦之色,抬眸一看,那点不悦瞬间褪去,恭敬地道:“太傅。”
“巫少保喝多了,不如本官命人送巫少保回府吧。”严笑卿冷着张脸,看人不用正眼,借着身高优势,尤显出七分傲慢来。
巫秋洋皮笑肉不笑,方才还醉意朦胧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憎恶之意:“不敢多劳太傅费心,下官自有去处!”
严笑卿本来也只是说说场面话,哪会真的管他去处,眼见宴席已经进行到尾端,皇帝也已经先行回宫,便拉起郁流觞的胳膊。
原本只需直接将人拽走,无需多费口舌,然而严笑卿顿了顿,回过头朝郁流觞道:“走吧,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