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富早就恨毒了严笑卿。
自从严笑卿上位,一直暗中给严家的生意使绊子,让原本和严家合作多年的商户另寻他人。严家的生意涉猎广泛,米面油粮、布庄当铺、房屋田地租赁、牲畜牛羊倒卖等等,各行各业都涉及了一些。
原本以为被堵死了一条路,还有无数条路可走,不料严笑卿就是铁了心要他们一家去死。为了让他们的生意做不下去,严笑卿可谓手段百出,花再大的价钱也要将严家的门门道道全部堵死。
上次腆着脸当孙子,结果被严笑卿的手下打得回去躺了大半个月,严富恨不能找个机会和他同归于尽。恰好戚巧找上他,戚巧和他一样恨严笑卿,二人一拍即合。
纵使要冒再大的风险,严富是打算彻底豁出去了。
眼下的情况已然不能更糟,严富抱着就算不能拉严笑卿垫背,也要对方身败名裂的决心,被几个官差抬着往外走的时候大喊:“我还没说完!严豫!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你以为没人知道吗?放我下来!让我说!”
严笑卿心里一紧,双手不由紧握成拳,看向阿京发顶的眼神覆上了冰冷的薄怒。
又是阿京。
六年了仍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还当自己做了什么正义之举。
当年阿京亲眼目睹南宫寻对严笑卿的眷恋,为了不让严笑卿离开,他才将菜地边见到的异样悄悄告诉严富——以为这样,严笑卿就走不出临州,南宫寻也就不会伤心。
今日又是这样,先是假意接受严富的贿赂,再当场反咬一口,令严富和严杰措手不及——以为这样,就能让南宫寻免背黑锅。
阿京又怎会知道,自以为是的后果,要是严富真捅出了当年的事,惹恼了皇帝,不单南宫寻必死无疑,严笑卿自己都自身难保。
严笑卿真后悔,当初就该直接设法杀了阿京。
“严豫!你个畜牲!”严富还在拼命挣扎,“大人!大人我还有话没说!大人!!!”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电般从堂外掠了进来,以让人完全看不清的手法,飞速点了严富的哑穴。
严笑卿一怔,只因认出这个黑衣人的背影,是上一次在围场见过的临兰。
皇帝掀开珠帘走了出来。
主审和在场的其他官员,包括严笑卿齐齐在地上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