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就算开花,也是结了个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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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流觞被甩得身子旋转了半圈,跌在一方软榻之上。
好在是个软榻,不然这么猛的力道,怕是肋骨都要摔断。
郁流觞头昏脑涨地撑起身体,将眼前的屋子打量一圈——宽敞,整洁,屏风后燃着檀香,院子里的树枝从窗棂伸进来一截,带着春末的绿意和湿气。
没猜错的话,郁流觞想,这里应该是严笑卿的卧房,是自己此前做梦都难以踏足的地方。
严笑卿面无表情地走过来,长发由颈侧滑落胸前,垂至腰间,周身散发着凛凛寒意,像以往那般让人不敢靠近,双唇自然地抿着,仿佛一开口,说出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将无比贵重。
郁流觞收起自己不自觉的目光,起身主动走向靠窗的书桌,提笔写道:“严太傅带我来此,是为何意?”
“下官只是想和四皇子殿下,谈谈心。”
严笑卿说着伸出手,郁流觞本能地避了下身子,肩膀却仍是被那只手牢牢按住。
那只手稍一用力,郁流觞便软着膝盖坐到了椅子上。
严笑卿随即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并无半点要招待客人的意思,郁流觞其实有些渴了,奈何严府的主人却连一盏茶都舍不得。
“流觞。”严笑卿忽然改了口,语气也软和了不少,“在卫所的这些时日,可还适应?”
郁流觞偏开脸,很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若有哪里不适应,哪里缺了短了的,你其实可以和我说啊。皇上要罚你,我虽不能直接将你从卫所带出来,但给你送些东西过去还是能做到的。”
严笑卿知道自己说出这话有多么虚伪。
回想先前的那一番冷嘲热讽,唇齿相讥,再到此刻的温言软语,假意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