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卿看到对方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悬着的心终于轻飘飘落下，仍是问了句：“你没事吧？”

话音落下，霍岚昔却良久没有回应。

严笑卿这才发现，霍岚昔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复昔日的明媚，反而冰冷得像是在看待一个极为厌恶的人。

“这里是幽冥峡谷附近的客栈。”霍岚昔动也不动地俯瞰着严笑卿，语气和眼神一样毫无温度，“严豫，你既醒了，是不是也该向我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严笑卿心头一颤，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对方言辞间的含义。

他确实欠霍岚昔一个解释。

既然霍岚昔要，那他就给。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严笑卿再开口，只觉得喉咙里如同吞了碳一般难受，话语都变得艰难起来，“我不是易春，真正的易春，是我哥。我们是双生子，外貌和声音全都一模一样，旁人难以区分。”

话音落下，严笑卿忽然觉出几分难捱的忐忑，不知霍岚昔听完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我确实隐约猜到几分。”霍岚昔这才侧身往一旁走了几步，语气仍是冰冷难测。

他一走开，夕阳余晖才洒在严笑卿身上，重见天日一般。

他又道：“风远笛和我说了严家双壁的事。我猜，你们兄弟是为了报仇才一直隐姓埋名，甚至你为了不让人发现严家双壁没死的事实，不惜将自己的痕迹抹灭，一直像个影子一样躲在易春身后。”

严笑卿闻言不由在心中自嘲。过去他一直觉得霍岚昔迷糊，没想到霍岚昔还挺聪明。

“可是。”霍岚昔忽然转过身，满脸压抑的愤恨之色，“你们为何要耍我？！”

说着，他冲过来一把揪起严笑卿的衣襟，满是怨愤的目光直逼入对方瞳孔，“我只想知道，先前几次与我上床的人，究竟是你还是他？还是……”顿了顿，似是难以启齿，“还是你们都有？！”

严笑卿以为自己即将得到豁免，急忙道：“是我，只有我。”

霍岚昔闻言一怔，手指随之松开。

严笑卿见他似是想要逃避，慌忙拉住他的手腕：“真的只有我，我哥他……”想了想措辞，“从未真正同你亲密过。”

这点毋庸置疑，霍岚昔体内的红颜，容不得除了严笑卿之外的任何人。

霍岚昔却一把甩开严笑卿的手，转过头，红着眼道：“你是不是很得意？每次将我折腾到昏死过去，你很得意是不是？”

严笑卿张口就要否定，霍岚昔却没给他机会，一字一顿地对他道：“我要的是易春，不是你，若我早知道是你，我一定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