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审小心地请示了皇帝,皇帝只说此次是来旁听的,让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主审头大如斗,心中叫苦不迭,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怎么就偏偏落到了他头上!面上还得维持冷静,铁面无私地派人去严笑卿府上查看,结果当然没找到南宫寻。
“严大人,状告者严富所说的在你府上见过的南宫寻,可就是当年被问罪斩首的南宫寻吗?”
严笑卿这才缓缓从椅子上站起,看了看坐在珠帘后的皇帝,目光又转向主审:“正是。”
闻言,旁听的一些官员无不惊讶,严富更是暗暗露出一抹歹笑。
严笑卿知道南宫寻在府上住过的事瞒不住。
府中那么多人,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保封住每个人的口。但凡有人被收买、被威逼,一旦供出南宫寻确实在他府上住过的事,那他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主审官员愣了愣:“可这南宫寻既然当年被斩首示众,那为何能够安然无恙?”
严笑卿瞥了跪在地上的严富一眼:“那就得问严富了。”
严富后知后觉哪里不对劲,刚要出口反驳便被打断。
严笑卿又道:“当年严荣离奇失踪,一直到我随戚将军回京都未能找到其下落。后来的事,我一概不知:不知南宫寻为何成了杀人凶手,不知南宫寻为何死而复生,更不知严富此次出于什么目的陷害我。还请许大人明查。”
“严豫!”严富急得就要跳起来,“你可真能颠倒黑白啊!你真以为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见状,严杰拉了严富一把,适时添言:“严豫,当年是阿寻亲口承认他杀了二哥,正因如此才扰乱了曹知府的调查,将他当做罪犯押入死牢,也让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至今。”
“对!”严富急忙对着主审道,“当年这事临州人尽皆知,大人可以去查。”
主审皱着眉捋了把胡须:“既然如此,南宫寻为何死而复生?”
“南宫寻他根本就没有死。”严富道,“大人有所不知,南宫家家财万贯,南宫寻虽被押入死牢,但他偷偷贿赂了当时的狱管和狱卒,来了个偷天换日,让别的死囚替他上刑场当了替死鬼,他自己则是偷偷从死牢中跑了出来。”
此话一出,现场的各种悄然议论声逐渐变大。
“肃静!”主审维持秩序,“严富,你所言可有真凭实据?”
“当然有。”严富胸有成竹,“时隔六年,草民心知翻案不易,虽然费尽艰辛也未能找到相关物证,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被草民找到了当年的人证!证人此刻就在堂外候着,大人可随时传唤。”
“把证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