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审话音落下,三名男子果然从堂外进来,齐齐跪地叩拜行礼,并逐一自报了身份。
其中两人,就是当年看管南宫寻的两个狱卒,而另外一人。
严笑卿眯起了眼。
“草民阿京,自小无父无母被南宫老爷收养,后来一直作为南宫少爷的贴身仆人随少爷一同住在临州严家。”
睽违六年,阿京身子壮实了些,肤色深了一点,余下看不出什么变化。
严笑卿想,严富既然敢把阿京抬出来,那必然私底下已经勾结过。
当年南宫寻被偷出死牢的事,分明是严富和严杰联合曹知府一起做的。既然是他们几人合谋,那今日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物证。所谓人证,还不是私底下串通好了,只需统一口径的事。
阿京当年被南宫寻赶走,心中应该多少有些不甘愤恨,今日真被严富收买了也不足为奇。
接下来两名狱卒按照事先统一好的说法,将当年死牢中偷天换日的事,全部栽赃到了南宫寻一人身上。
只等着阿京这个贴身仆人证实。
如果阿京也能证实当年是南宫寻收买狱卒,那么这个黑锅南宫寻是背定了。
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南宫寻的下场,必死无疑,且不可能再有当年那种找替死鬼的事发生。
天子脚下,众生皆为蝼蚁。
严笑卿知道这一次不能善了,心中早已打定主意。
——三司会审结束之后,去恳求皇帝。
只要皇帝肯保住南宫寻一条命,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皇帝一定会答应他的。
他知道。
所以说白了,不论这次会审的结果如何,最终都只是他和皇帝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