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羽卫一向以他为尊,所有行动皆听指挥。今日他给听风下达的任务是确保君梨安全且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玄袍拿下,至于是挟持她离开还是当场打晕,审时度势,让听风自己决断。随后他会带她回城,个中缘由全凭他说。
可如今,听风并没有全力以赴,其他羽卫估计也大致如此。他给了她夫人的身份,他们自然会尊重她,顾忌她,即便她的父亲有可能是他们的敌人,但在他们眼里,她与他是一体的,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是。
可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瞒着她,盯着她,让她远离与她父亲有关的一切事宜,又能坚持多久呢?
但凡有一日出了纰漏,让她得知了内情,甚至与君千里取得了联系,且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事情就棘手了。若她选择与父亲共同进退,那他的羽卫岂不是很容易变成她的助力?甚至丢了性命。
……
与其这样隐患重重,还不如早日与她揭破谜底,或许很多问题会迎刃而解。
“欸,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我等你回话呢。”她晃了一下他。
他收回了思绪,问道:“你真想知道?”
“废话,换做是你,你喜欢被人蒙在鼓里吗?”她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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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脾气见长啊。
好在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真性情。
他笑了一下,起身掀了帘子,“御风,去七里桥。”
“是!”
“七里桥是什么地方?我可从来没听过。”君梨好奇。
“你以前都没出过老宋家的大门,能听说什么?”
“哼!又取笑人家。”
“没办法,谁让你孤陋寡闻呢,哈哈……”
“你还笑!”她粉拳出击。
他挡住,附耳告之。
“天呐!这你也想的出来!”她惊叹不已,“我怎么觉得你全身都是秘密呢。”
“是吗?夫人要不要探索一下?”他逗她,倾身过来,眸子闪亮,一瞬间又恢复了往昔的神采。
这一刻的他是她熟悉的夫君,顽皮的像个孩子。于是下巴一抬,“来啊,怕你不成?”一边还伸出小拇指勾了一勾,十足的挑衅。
“嚯!胆子不小!”他撑开他的狐裘,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作势扑她。
好巧不巧,马车在一个分岔口转弯,颠簸着斜向一侧,他正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敞开了作飞扑状,以致完全无法稳住重心,一下子倒在了她的身上。
确切的说是面对面的压在了她的身上,一上一下,鼻尖几乎抵到了一处,眼睛也在咫尺之距两两相望,转动几下生生定住。
与此同时,隔着一层棉衣,她感受到了他坚实的胸膛,随着呼吸有力的起伏,炙热,蓬勃。
而她的狐裘本来是披在身上的,因刚才那一倒滑落下去,正好铺在他们身下,像极了温暖的褥子。
贴着她的身体,他同样感受到了她给他带来的某种柔软,某种温热。
虽然那天晚上她醉酒之后无数次的拥抱他,轻薄他,但与此刻相比,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莫名的……奇妙。
眼神交织,如履薄冰,红晕又爬上她的脸颊。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好定力,面色沉静,嘴唇紧抿,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在微微颤动。
“老爷,外面实在冷的邪乎,奴婢能不能……”车帘掀动,一个脑袋钻了进来,看到他们如此这般,未完的话语乱了节奏,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跶出来,“进……来……坐……会……”
说完呆在那里,激灵一下,脑子回来了,“啊,不用了,奴婢……奴婢还是能坚持的……其实……其实也没那么冷……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什么?君梨窘迫,哭笑不得。
宋念卿赶紧爬了起来,将狐裘抓起来给她,一边叫道:“滚回来!”
“啊?”红烛已经退出去了,犹豫着要不要进。
“进来啊,陪着夫人,我出去。”
以为他在说反话,她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老爷,奴婢再不进来了,你们继续。”心里终于有了答案,怪不得刚才要撵她出来呢,老爷好生性急,连回个家都等不及了!
“啧,我找御风有点事,废什么话,进来!”
“哎!”听他说的认真,红烛开心了,乐颠颠的跑回来,“那奴婢就不客气了,老爷辛苦,老爷辛苦。”
“一点规矩都没有,下次敲门。”
“哦……欸?这……这哪里有门?”
“回去就装,大冬天的,怎么能没个门?”
“哦……”红烛嘟着嘴,看他出去了,朝君梨嘀咕,“夫人,这个马车不是租的么?咱们能装门吗?”
“加钱,装!”某人耳尖,风声呼呼一点没影响他。
“哎!”红烛吐了吐舌头。
君梨则捂着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