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来到贵宾楼,精神抖擞的舟弃横便亲自把贵子抱了出来。
“你们看,你们的弟弟多耐看,老夫是老来得子,还得感谢你们的缺娘,要不是她肚子争气,偶有佳作的老夫也只落得个千年一叹,快快快,咱们一起去见见缺娘。”舟弃横的激动全体现在筛糠般均匀颤抖的肢体语言上。
裤子云心生反感,暗想,这个贺勿缺还真是扭不干的麻布口袋,生下这么一个跟舟弃横没半点关系的娃娃,真不知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
舟弃竖的心里泛起一阵阵波澜,暗骂,妈的,这个小妖精迟早会把九千弟子带到阴沟里去,爹也是老成糊涂虫了,这孩子一看就像个小型号版本的裤子云,那眼睛、那鼻梁、那微笑......唉,裤子云,你是不是私下跟贺勿缺暗通款曲?怪只怪我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不知不觉,他们已被舟弃横带入贺勿缺的房间。
她半卧在毛绒绒的床榻上,床前伺候的人竟然是杜娥。
“呵,你们终于知道回家了,”贺勿缺边说边捞起胸部的衣服,“你们的弟弟该吃奶了。”
舟弃横赶紧把婴儿轻轻地抱到她的面前,满脸微笑。
贺勿缺一边哺乳一边破口大骂:“杜娥,你这缺门牙的疯婆子,缺娘哺乳的时候你应该做什么?唉,你这个秃子,真是难以改造。”
“是的,娘娘,我错了,”杜娥哆嗦起来,偷瞄了一眼裤子云,接着学起羊叫,“咩咩咩......”
这是何意?
裤子云很纳闷。
贺勿缺喝退杜娥,并示意舟弃横和舟弃竖离开,只留下裤子云。
“你你你,我还是出去吧。”裤子云把头扭向窗户。
“云云,你看这孩子像谁?”贺勿缺娇滴滴地问。
裤子云的脑海里浮现起修炼下四境的情景,那天,血池中,他正与贺勿缺双修。
后来,他的身体翻江倒海,再后来,全身酥麻......
唉,修仙?真它妈混账。
是哪个龟儿子规定的,修仙有男女混修一说?修来修去,不成功,便成“人”。
回想起跟母夜叉和宫商角也一起男女双修过,裤子云的头开始起毛毛汗,生怕再添个小混蛋。
“破裤子,你怎么不说话?你看他多像你,哈哈,不过你别乱了辈分,在有外人的场合得叫他弟弟,没外人时可叫他儿子。”贺勿缺的声音很甜。
“你你你,我都替你感到羞耻,”裤子云转身离开房间,在门口丢下一句,“哪天我得把这个小坏蛋卡死。”
“你敢动你弟弟半根毫毛,否则,老娘便要拉上舟老头,一起去官府告你长期霸占我,”贺勿缺语言陡峭,“呵,攀上皇亲国戚,就反脸不认人了,是不是?呵呵,要不是我那大哥贺天问一再叮嘱我要跟你搞好关系,老娘早就发威了。”
...
退出房间的裤子云找到正在小溪边给孩子洗尿布的杜娥。
“娥儿,你还好吗?”
“云哥哥,我过得不好,不过我偷学到舟弃横分身术的大半法力了,一旦全部掌握后,我就会离开这个鬼地方,把分身术传给你。”
“娥儿,唉,何苦乃尔,这次,他答应传我中四境和上四境所有修为的。”
“分身术,他是绝对不传与任何人的。云哥哥,你瘦了,不过头发又变青了,这是两位嫂子的功劳吧?这次你怎么没带二位嫂子来呢?”
“呵,不方便。”
“豆娘呢?你们结婚了吗?”
裤子云摇了摇头。
“豆娘那么爱你,你们早就应该修成正果才是。”
“娥儿,先不说这个,我给你带来好消息了。”
“啥好消息?”
“我在京城见到丁一了。”
杜娥眼睛一亮,然后双埋下头,清洗着尿布。
裤子云只得一五一十地将丁一思念她的话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云哥哥,你什么意思?我命不好,只有远远地为你的幸福祝福,除此,我不再渴求什么。”
“娥儿,请你把眼光放长点,世间优秀的男儿多的是,丁一,我答应过他,一定要成全你们的婚事。上次,他为了保护豆娘脱险,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杜娥淡淡地问:“若他跟你一样是英雄,那他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好久没有联系上他了,也许还在京城吧,请你放心,我会去找他。”
杜娥把头埋得更低。
裤子云停顿片刻,转移话题:“娥儿,贺勿缺为何要你学羊叫?”
“这个女人真变态,说什么我只有学羊叫,才能保全这个孩子的成长,说什么这个孩子是她的意外作品,不敢向外人公开,纯属沉默的羔羊。”
裤子云无语。
...
一月后。大庆。
彩霞山的九千弟子全都身穿洁白的盛装,从贺勿缺的房间一个紧挨着一个,跪成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