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被兄妹关系折磨的她，像是被人突然扒掉了沉重的龟壳，脆弱的肉身暴露在外，一时没了束缚也同时失了保护层。

看着她脸上悲喜交加的模样，季舒言心里不是滋味，如同万只蚂蚁在啃食。

“这不会改变什么的！婉婉，别怕......”他一把搂过瘦小的身躯，轻柔地抚摸着秀发，“相信我，顾洵对你不会变，你永远是他最爱的妹妹。”

“不变？”

“妹妹？！”她猛地推开季舒言，湿漉漉的眼睛瞬间瞪大。

温婉似乎被拨动了某根弦，双瞳没有聚焦，自问自答道：“我每年都许同一个愿望......希望我不是他的妹妹。如今...我不是了！呵呵~”

“我也不用怕了...我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她的指尖被捏得泛青，“特别是厉薇薇！她再也不能拿这个来威胁我了！”

宛如打开了积压情绪的盒子，那些曾经被厉薇薇胁迫的害怕，此时全化作了利箭，在温婉狠戾的眸光中蓄势待发！

季舒言皱紧了眉，没想到厉薇薇对温婉的伤害，赶紧低声哄道：“都过去了婉婉......”

可温婉却好似冷得开始发抖，眼底闪现一股惊慌，“过不去...为什么害我的是她，如今嫁人的却也是她？”

“婚礼是不是后天？！”倏地，季舒言的衣领被她一双小手紧紧攥住。

他心生不安，躲闪开了目光，“没有，你听错了.....”

“我听得清楚！她休想达成所愿！”温婉的眸中爬上一层痛苦，同时喘气粗重起来，胸膛起伏不断。

随即，她过于激动...没了意识。

“婉婉！！”

任凭季舒言怎么呼喊，都没再反应了。

朦胧模糊的听觉隐约传来，她微微蹙了蹙眉......

“你们先去彩排吧，我看着她。”

似乎是二婶的声音，彩排？什么彩排？

“好。”仅一个字，便听出了这是顾洵。

温婉徐徐睁眼，只觉眼睛又肿又沉，并且嗓子干涩的发疼。

模糊看到顾洵揽着厉薇薇离开的背影，她伸手抓去，却从床上滚落，身体的痛意使她“嘶”一声，也同时彻底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