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屋内传来一声:“谁啊?有什么事儿?”
听声音并不是张侍郎。
“是我,”陈冬月回答:“有事儿找张侍郎。”
“我们正在议事,有事明日再谈。”
回话中带着三分不悦,这回是张侍郎的动静了。
可陈冬月能惯着他?
不可能。
“不好意思,人命关天,等不得明日。”陈冬月如此说道。
里头有了切切错错的低声谈论之声。
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从里头出来了严郎中和葛御史二人。
他们见了陈冬月,也只是点头朝她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了。
陈冬月也不等张侍郎请,直接跨进了室内。
大墩子和陆先生跟在她身后,蹭着门框,也进了屋。
此时屋内除了张侍郎,还有个季崇宁也在。
因为刚才陈冬月并没有说大墩子和陆先生也一起来了,所以季崇宁是张侍郎特地留下避嫌的。
“张德昭?不是让你跟陆先生在外头背书吗,谁让你进来的?!”
看到自家儿子那熊样,张侍郎的眉头,直接给挤成了喀斯特地貌。
陈冬月拦在大墩子跟前答说:“我让他进来的。”
“你?”张侍郎上下扫了几眼陈冬月,然后正色道:“我只是在教导自己的孩儿,请宋夫人莫要插手。不知宋夫人说找我有人命关天之事,到底是什么事?
若是没事,前院都是男子,宋大人虽是武官,宋府缺少些礼数也正常,但作为女子,还请宋夫人少来前院为好。”
陈冬月看着眼前这假清高的老瓜菜,是真的想给他来个大比斗,但是为着大墩子,她也尽力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咬牙道:
“再不插手,您儿子就要冻死在外头了,这就是人命关天的事。
这么大冷的天,大人们不也都躲在暖屋里议事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想必大人比我懂吧?
至于礼数,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我觉得您这位张家的老爷,还管不到我宋家的家事上来。”
几十年来第一次被女子这么呛声的张大人神色明显一愣。
坐在不远处的小圆凳上的季崇宁,也停住了摇扇子的手,翘着个二郎腿,一脸的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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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大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我们议的是公事,张德昭读的却是自己的书。
想当年我读书的时候,冬日里怕自己犯困,便故意不在屋子里点炭,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