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老子当年吃得起这个苦,儿子难道就吃不起了吗?!
再说了,我这儿子不学无术,三岁启蒙,到现在十二岁了,这书念得......一篇‘学而’背三年都没背出来,宋夫人觉得,他配待在这烧了炭的屋子里吗?!”
“笑死!”陈冬月这会儿也不客气了,“聊州闹匪三年,周边州府也跟着遭殃,咱们青山村被山匪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有人管吗?
整个聊州多少官员与匪徒勾结,更有甚者抓了路人冒充匪徒。
官差还胆敢以剿匪的名义,拦路抢劫行脚商人。
这些事,桩桩件件,难道你们就尽职尽责,做到自己的本份了吗?!
底层官员为非作歹,中层官员熟视无睹,高层官员高高挂起。
吏部侍郎张大人,你这活干的难道很好吗?
你还真觉得自己比大墩子更有资格坐在这暖屋里了吗?!
叫我看来,若是大墩子一定要站在外头背书,那你们就合该脱光了站在外头议事!
毕竟大墩子背不出书,死不了人,但是你们这些官老爷管不好事儿,会死很多很多人!”
说完,陈冬月抬着头,用鼻孔对着张侍郎。
老瓜菜,老娘忍你一整天了,现在,此时此刻,老娘不忍了。
有种~~~~革了宋柯的职啊!!
切。
房间里的空气,又又又凝滞了。
张大人被陈冬月堵得一口气差点儿上不好,伸着手只知道说:“你你你,你你你~~~~”
坐在圆凳上的季崇宁,已经把翘着的二郎腿给放下了,扇子扇得‘歘欻欻’快飞起来了。
秉持了,反正都已经骂了,就骂个透得了的陈冬月,‘歘’一下看向了季崇宁,“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寒冬腊月的拿着把破扇子,扇什么扇!!给我收起来!”
季崇宁明显一愣。
然后乖乖回了一句‘哦’,把扇子一点点,轻轻地,收了起来。
他怕自己再‘歘’一下收起来,眼前这只母老虎能冲上来把他的扇子给撕个稀巴烂。
只敢站在门口的陆先生和大墩子,瑟瑟发抖地抱在了一起。
陆先生小小的嘟囔着:“天爷啊,她怎么敢的,那可是......朝堂重臣啊。”
“我害怕陆先生。”大墩子朝挤在自己腿便的陆先生小声道。
“你先别怕,”陆先生更小声地说道:“因为怕了也没用。”
眼看着张侍郎脸色越来越红,手越来越抖,陈冬月有点儿害怕了。
这人可千万别被自己给骂死啊。
刚买的庄子,就死人,太不吉利了。
她才想转身出去喊姚大夫,就听外头响了三声掌声,然后房门再一次被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