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远远驱马疾行而来,在郭子沐跟前翻下马背,跪地报道:“将军、梅大人,前方约十里外有发现。”
“发现了甚么?”郭子沐瞪大眼睛问道。
“这...这...小的实在不敢胡言。”斥候有些唯诺,有些担惊回道。
梅思源心思一沉,喝道:“你究竟看到了甚么?但说便是!没人会怪了你!”
斥候咽了咽口水,轻声言道:“前方石山有个凹口,地上有打斗的痕迹,旁边有个新坟和一个乱葬坑。”
“甚么?坟上可有字碑?”梅思源颤声回道。
“小的识字不多,这夜里也看不得很真切,只依稀瞧见墓碑上有个...有个‘王’和一个‘牧’字。”斥候皆是识字的,他已认全了“颌王夏牧仁”,却担心敢出了岔子不敢说出来,上官拿自己问罪。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梅思源五内俱乱,“快引我去!”
......
轰隆隆的马蹄音踏碎了这夜的沉静,已入睡的北邺城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醒来,即是噩梦的开始。
没有喊杀声,只有冷冷的刀枪和熊熊的火焰。兵马过处人畜不留,灭绝一切生机。
“杀!”夏承灿的脑海中只剩这一个字。他率着这两万余骑兵,狂奔三百余里到此处就是为了杀人,杀厥国人。
他要泄愤。父王无故被陷杀,他心中充满了怒火和恨意,这些怒火和恨意让他只想杀人,杀厥国的人。在他看来,厥国人都该杀。
“夏牧炎和厥国人都该死!”夏承灿在心里千万次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