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华睁开酸涩的双眼，“怎么了。”

音云柔声道：“没事的，殿下继续睡吧。”

她眸中划过失望，缓缓闭上眼睛，还以为是令仪回来了。

但是快到婚期，她总该回来娶自己的。

萧挽婧缓步走到软榻边，温热指尖轻轻拭去美人眼角的泪痕，“何必为难自己。”

她微阖双眸，“姑母，你为我添了什么嫁妆。”

萧挽婧侧身坐在榻边，温声道：“你想要什么。”

“都行啊，总之我要十里红妆嫁给她。”

“若宁，她已经死了。”

“不会的，她答应要回来娶我的。”

“你这副样子，九泉之下的她要如何安息？”

萧芜华手指轻抚着小仪柔软的绒毛，轻笑一声：“姑母你不懂，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我们两个注定要在一起的，生死相随。”

如果这人世间没有了她……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父皇母后还有兄长在身边，不会为她的离开伤心太久的。

萧挽婧的脸色变得凝重，她陡然起身，声音尖利，“萧芜华你想做什么！你疯了吗？”

她这才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榻边大惊失色的人，“姑母，我很清醒，就像母后说的那般，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我的生死也不过史官笔下一两个字而已，您也不必惊讶。”

“你有没有想过疼你爱你的父亲母亲！姑母知道你很爱她，也赞同你为她做很多事，可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啊。”

是，萧挽婧也承认，如果林尔思真的死了，她也会难过到活不下去，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侄女去为爱赴死。

萧芜华坐起身，眼中有哀怨，“她的生命也只有一次，她为大渊做了那么多，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不还是落得一个死不见尸的下场！”

自古帝王多薄情，说的果真不假。

是自己无能，不能为阎无忧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黄泉路上陪她。

“殿下，祝公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