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褚华知道他离世的消息,直对着电话哭。
“儿子,是妈不好,不知道你爸失心疯到了这个地步。”
谢落上小学那年,谢桦就爱上了打麻将,开始还只是玩点小的过过瘾,后来越玩越大,越玩越大。
厂里也不去了,班也不上了,每天等着褚华的那点工资补贴家用。
最初那几天谢桦手气还行,赢了不少钱。每次半夜回来还会给他们娘俩带点好吃的好喝的。
要是他们睡下了,就做明天的饭菜,这样儿子吃得也高兴,家里也不用开火。
褚华说不过他,只能提醒他不要玩太大的,晚上早点回家。
之后几天谢桦的手气就一直不好,每天晚上输的精光,才肯叼着酒瓶回家。
褚华骂了他好几次,也没有用,他不仅死性不改,花完了还要打她,逼着她拿钱给他花。
好在房子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没有要他们花钱买,谢落出生前那几年他们还攒了一点积蓄。
可是打麻将跟赌博没差,本来就是一件以小博大的事,手气好的时候,你可以翻十倍,手气差的时候,赔上几百倍都有可能。
褚华和邵玥以前也不认识,来这边上班的主要原因就是幼儿园离得近,这样就算是有夜班,孩子也可以在身边写作业。
之前几年厂子也确实做的不错,老板给的福利挺丰富,过年过节的礼品也不少,大家在一个大间其乐融融的。
一切都从两个孩子上了小学开始变了,厂里的老员工回老家的回老家,换工作的换工作。
家里的开支是越来越大了,经济来源却越来越少。
直到快过年那阵子,厂子里回家过年的人多了,剩下的人都被平均分配了更多的活。
褚华身体吃不消了,难得请了一天病假在家休息,谢落放学回来做了饭给母亲端到床上。
等母亲吃过晚饭,药也吃过以后,才问母亲,父亲已经一天多没回家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褚华嘴唇发白,嘴里也发干,刚刚喝完了水,可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像是几天没有喝水,身体里的水分都蒸干了一样。
绑好的头发有几根也散乱地拖在外面,眼皮像是压了块千斤顶在上头,根本睁不开,好在只是感染了风寒,身体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