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从前跟池砚之是各忙各的,自从节目结束,他每天都得过来一两趟。
明显抽空过来的,见他状态没问题待不了几分钟就得走。
有次过来时和陆珩撞上,靠在门边看陆珩把不小心睡着的池砚之抱到沙发上。
衬衫袖口的扣子明明系得好端端的,却还是轻易地滑到小臂的一半又随着手臂的垂落重新遮掩过于瘦削的胳膊。
冷白的腕上难得地戴了只表。
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珩瞳孔骤然缩紧,扯过薄毯盖在他身上,然后单膝跪下来捏住那只表。
传统的可调节表带。
明明已经固定在最里面的孔洞,还是卡不住那截手腕,被陆珩轻轻一拨,就露出主人想要遮掩的伤痕。
崭新的一道。
不深。
微小的深红血珠已经凝固,两侧在皮下留有浅紫红瘀痕。
在池砚之白玉似的皮肤上难以忽视到刺眼。
怎么看都带着试探的味道——要是不被发现,就会对自己下更重的手吧。
祁星河只看见陆珩把池砚之的手放回薄毯下,随手摸了只小兔塞到池砚之脸边。
天大的事情也没有池砚之睡觉重要。
短短几天时间,原本冷清到像样板房的办公室里多了很多只白色的毛绒兔子。
池砚之对此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你……”祁星河担忧地开口。
陆珩竖起食指,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Alpha弓着身在池砚之的办公室里一通翻找。
难为他气得发抖却还轻手轻脚的。
不小心碰得纸页“哗啦”几下都会抬头看看池砚之的方向,生怕把人吵醒了。
搜出一把壁纸刀。
目前确定只有这么一把。
陆珩把它紧紧握在手心,目光落在池砚之身上。
那种沉默的、会痛的目光。
就那么无措地站在那儿。
祁星河本来还挺放心,起码陆珩看起来并不愤怒,不用担心他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他看起来只是失望。
这失望还不是冲着池砚之来的。
直到壁纸刀的调节轮发出轻微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