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冲进去一把将陆珩薅出池砚之的办公室,劈手夺下那把壁纸刀揣进自己口袋里,怒斥道:“你疯了?!”
“没有。”陆珩语气很平静,左手因为刚才过于用力而不断发抖。
其他人闻声看来,方珏赶紧把两人送进会议室,又忙不迭去泡茶。
回来发现会议室的门被反锁了。
陆珩的理智到底是撑不了那么久。
特别恨。
想杀了没用的自己。
祁星河看出他想扇自己,阻拦:“砚之看到会问,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陆珩的手无力地垂下去。
他的脸,他的手,所有裸露在外的地方都不能有伤,池砚之会担心。
最后蹲在墙边薅头发。
他说:“对不起。”
“祁哥,对不起。”
“我没有照顾好阿砚。”
“他受伤了,是我害的,对不起。”
祁星河心里不好受,他知道如果不是理智崩盘,陆珩根本不可能跟他独处一室。
他谨慎到过分,此刻却忘记了AO之别。
他只记得祁星河是他爱人的朋友,而他有很多很多抱歉。
“陆珩,这是他的选择,我知道我们不该尊重这样的选择……”祁星河低声劝慰,“但他毕竟生病了,有时候会选择倾向渴望痛苦……我们要理解……”
陆珩猛地抬头,眼尾烧红,恶狠狠的也不知道在跟谁发脾气。
“可是生病不是他的选择。”
祁星河被他的眼神瘆得后背发凉,后面的话全吞进肚子里。
陆珩慢慢站起来,几根被薅掉的头发从掌心飘落。
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粗重,面无血色,额发被痛出的汗粘在脸上,乱七八糟的。
不敢大声吵,再生气也不敢喊。
于是压着邪火,几乎是用气音一遍遍重复。
“生病不是他的选择。”
他从出生就在生病,一天都没有好过,二十五年了。
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猩红的双眼透着无助茫然和痛苦。
陆珩恨不得替池砚之痛,替他流血,可他什么都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