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长手臂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床头有几张设计草稿,上面横放着一支绘图铅笔。
“借用一下。”陆珩说。
如果他没记错,书上说过,腺体受到伤害,身体的保护机制会让信息素浓度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提高。
陆珩尝试释放安抚信息素。
果然。
这一招是有效的。
只是出了点小状况。
陆珩单手把沾着血的笔往自己身上蹭了蹭,擦干净了重新放回草稿上,又用纸巾按着尝试把断掉的铅芯挤出去。
不太好操作。
不管了。
老婆要紧。
陆珩茫然地想,他的阿砚这么痛苦,是因为他吗?
是因为不让他过来,他却没听话吗?是不是他不来,阿砚就能睡个好觉了?
陆珩很难过。
他强迫自己打断这种负面想法。
他不能这样,阿砚只是生病了。如果他在这个时候也掉入情绪陷阱,那他们就真的没救了。
在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下,将要窒息的濒死感稍稍缓解,心慌的感觉没有退去,耳边仍是听不真切的谩骂声。
发病时的颤抖控制不住。
医学上称这个为震颤反应。
“阿砚?”陆珩小声喊他。
池砚之没有回应,他无法自抑地流泪,混合着乱七八糟的心跳和喘息。
他能看到的,感受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于是他也没听见Alpha那句哽咽的对不起。
陆珩拥紧他,鼻尖抵着他的腺体,带着无限的温柔和抱歉,轻声说:“对不起,乖宝,是我的错。”
黑暗被驱散。
檀木林中一只白色的小狗远远跑来,变成陆珩的模样将他护在怀里。
下雨的眼睛被按下静止键,只有眼尾还是红的。
池砚之脑中纷乱的负面想法都消失了,后颈有些酸痛,这次不是因为生病。
他有些不适应地挣扎了下。
又被信息素哄睡了。
(审核哥哥姐姐看看我,这里没有任何不合适的描述,连暧昧都没有,别再卡我了求求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