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县衙众人只能热情地恭维李之丰几句。
李之丰摆了摆手,打断了众人恭维的话,向东方拱了拱手,严肃道:“实不相瞒,前些时间本大人被总督大人召了去,为的就是革命党的事情。”
“对于革命党,总督大人早已有应对的策略……本大人回到县内,沉寂那么多天,便是在按照总督大人的布置,准备一举肃清革命党。”
不管众人信不信,李之丰自己是信了。
他越说越投入:“谁曾想,这革命党竟一再挑衅朝廷的威严,竟敢再次出手,杀害了白家的白文清,与……与本大人的至交好友,方师爷……”
说到至交好友,李之丰已然是虎目含泪。
用官袍上的衣袖擦了擦眼泪,他厉声道:“故而,本大人认为,对于革命党这种无法无天、罪不容诛的匪徒,必须要剿!”
“不管他们在哪里,都要把他们找出来,砍下他们的脑袋!”
终于听到了想要听的话,县衙内的豪绅纷纷回应。
“大人说得好,这革命党必定要剿!”
“不剿灭革命党哪来的安生日子?”
“多抓几个,这革命党怎么可能藏得住?”
“依我看,宁杀错不放过,把可疑的都杀了,这不就清净了?”
……
“自然,对付革命党这类匪徒需要各位的支持。”李之丰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这闹哄哄的气氛压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李之丰的脸上。
李之丰又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在做的各位都是县城内数得着的人物,家底一个比一个丰厚……”
不待众人的反应,他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最低等的每家捐款五百两银子,按照家财依次增加捐款额度,至于夏家,本大人希望你们作为表率,明天便将三千两银子带到县衙来。”
听见这话,坐在李之丰左边上首的一个中年男人顿时变色:“大人……”
“我不要听任何借口。”李之丰冷冷打断道,“第一个革命党就出现在你们夏家,要是说你们白家和革命党没有一点瓜葛,我是不信的。”
“明天看不到银子,本大人就将你们白家都抓起来,当做革命党送到总督大人那里砍头。”
对于李之丰需要捐献银子,在座的众人都有心里准备,但是李之丰索要的额度之大,还是超过了他们的心理预期。
只是他们还没有表示自己的不满,就被李之丰用杀鸡儆猴的法子给镇住了。
再者而言,他们其实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要是李之丰对革命党一事消极应付,自身躲在县衙整天不出门,那最危险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