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灌了药,妇人们手忙脚乱地收拾,男人们背起虚弱的病人,不消片刻就转上官道。
因着陆宽的吩咐,所有人神经紧绷,眼睛时刻关注着周边动静。
马雷猫着身子从队尾摸过来,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单薄的衣服也紧紧贴在身上。
此时却什么都顾不上,极力克制仍难掩慌乱,“宽哥,的确有人跟着咱们。估摸着有百人左右,全都是健壮汉子,别说老少妇孺,就是连腿脚不良的都没有。”
方才他带着三人特意落在后面观察,果不其然,那群人专挑有牲口的人下手。
抢完东西也不逗留,分赃后就加急赶路。直到看见陶三之这一众人才刻意放缓速度,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么多人!看来是躲不过了,我去找三之兄弟商量。”
闻言陆宽悬着的心彻底死了,跟着慌了一瞬后捶着大腿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
原本来希冀着人数要是不多,他们还能亮出手里的大刀吓退他们。此时看来,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手里的武器才招惹的他们。
看来楚禾姑娘所言不虚。
“你将当下情况偷偷告知大家。切记,万万不可让大家露出马脚来,心里有数就好!”
有关自身生死存亡,陆宽不敢大意。让队伍缓下,自己带着几个弟兄去找陶三之。
他们那边有读书人,顺便也去打听打听楚禾姑娘有何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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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如长龙,距楚禾一行人半里地开外的官道上,有十一辆板车护着一架马车缓慢而驰。
板车头的一人站在车毂上伸着脖子朝前望了一眼,随后跳下车跑到车窗旁冲车厢内低语,“将军,他们怎么突然走的这么慢,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我们抢东西又不曾避着人,若是丝毫没有发觉,他们还能走到这儿?”
车内人未露面,沉闷的声音里饱含浓浓嘲讽和不屑,间或着粗鲁的咀嚼声。
“将军大人说的对,就是知道了又如何!趁着行动还未开始,咱们先捞些好处再说,省的都被黄斌和江皓离拿去!”
车厢前驾车的一名手下悠闲地半躺,挥棍顺手将不小心靠近的流民打倒,马匹自有人牵。
“呸~休要在老子面前提提那两个卑鄙小人!哼,让他们斗吧,老子这副尉当够了,也是时候挪挪窝了。”
又是含糊不清的声音自车厢传出,伴随阴沉声一同丢出的还有半截骨头。
“是!”将军喜怒无常,察觉不对,所有人忙端坐,齐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