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忍不住,拔腿往卧房走。
他一定要和嘉萝解释清楚。
可惜,嘉萝倚靠着软榻昏睡过去,看着嘉萝脸颊上的泪痕,沈长宴没忍心叫醒她,抱着她回了床榻。
替嘉萝盖好被子,唤来流云守在一旁照看着她。
沈长宴这才安下心,骑马疾驰向苏宅。
苏绮罗当年能和沈长宴结亲,家世自然不差,但也算不得好——沈父为削弱皇帝疑心,联姻之事亦是极为小心。
苏家祖祖辈辈都是读书人,世代清贵,名声极好,但却没有实权。
娶苏氏女不仅能让宁国公府面上好看,也能减弱皇帝疑心,是故这门亲事在沈长宴很小的时候便定下。
宁国公府未出事时,沈长宴经常出入苏宅,五年过去,门房还记得他的样子,眼见他气势汹汹前来,忙去禀报苏老爷。
不论是宁国公府世子沈长宴,还是镇远侯沈长宴,都是苏家得罪不起的存在。
他要见苏绮罗,没人拦得住。
听到沈长宴要见自己,苏绮罗面上一喜,连忙放下手中书卷,来到梳妆台前整理发髻钗环。
她来到客厅,见到站在大厅中央的高大身影,心跳忍不住加速。
“沈郎。”她轻轻唤了一声。
脸上的笑在沈长宴转过身看她时,凝固在唇边。
原因无他,沈长宴的表情太过骇人,冷着一张脸,凤眸死死盯着她,好似要把她拖进眼底的深渊里摔死。
苏绮罗握紧手,勉强笑道:“你找我有事吗?”
“苏绮罗,本侯警告你,离我的人远一点。”沈长宴声音冰冷。
苏绮罗装傻充愣,“你这话是何意?琦儿听不懂。”
她当然不会接受沈长宴的指责,和嘉萝的偶遇以及对话是她精心设计的,她只是一个思念前未婚夫的可怜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沈长宴太了解苏绮罗,一眼看出她在撒谎,从前她在微末小事上骗人,他可以不计较,但今时今日,她的虚伪却让他感到恶心。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就够了。”沈长宴冷声道。
“我故意什么?你是不是误会我了?”苏绮罗嘴硬。
她早就编好说辞,准备等沈长宴再开口时一一反击回去,可她没想到,沈长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沈长宴一步步逼近她,手掌捏住她的脖子,目光中满是狠戾。
“我不想浪费时间听你狡辩。把你和阿萝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告诉我,不然我灭你苏家满门。我说到做到。”
沈长宴不断收紧力道,苏绮罗面色涨红,胸腔里的空气被挤走,疼得她说不出话,濒死的恐惧让她不断拍打沈长宴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