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文人士子,十万白银,管三个月,每人每天只有十文钱的食宿费!
这是妥妥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饿其体肤啊!
说真的,连张山风都看不下去了。
这帮文官,剥削起来,比之他们眼中的,大疯哥这种大反派都狠!
果然,户部的话刚说完,立马就有人反对。
礼部侍郎张升就出面了:“陛下,此举不妥!
居京城,不大易,而今已非前朝,物价飞涨。
十文钱在京城,恐怕连馒头都吃不上,大概只能每顿两碗稀粥。
朝廷如此做法,学子连温饱都顾不上,读书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购买笔墨纸砚了!”
随即,张升语气不善的怒怼周经:“周尚书以前朝之物价,接济今朝之学子,实属怠慢读书人。
难道就不怕,你们也成为下一个,被学子讨伐的对象吗?”
麻麻批,这么抠!
回头那帮读书人活不下去了,再写几首诗词,编几部小说,排成戏曲,去你家门口唱大戏。
骂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周经脸一黑,原本还想反驳一下。
但是,转念一想谢迁的惨状,周经咳嗽了一下:“本官考虑不周,十文的确少了点。
这样吧,每人每天十五文,户部拿出十五万两,诸位以为如何?”
工部侍郎曾鉴则语气淡然,慢悠悠道:“最近几年,朝廷商税收了不少,我等分润都不低。
户部每年盈余颇多,粗略一算,每年多出数百万之巨。
天下学子汇聚京师,乃文宗大兴之兆,理当大力支持。
以文会友,共襄盛举,旷古从未有过,朝廷不应当在些许钱财上,扣扣搜搜!
周尚书没必要抠抠搜搜的,每人每天四十文,户部拨款四十万两,又不是什么难事!”
周经差点一鞋底砸过去,不当家的人,嘴上都富有。
只有户部自己知道,看似巨富的国库,其实经不起折腾。
大明今天旱涝出天灾,明天边境告急闹人祸。
这些动辄百万白银,费钱。
对内要发放俸禄,修葺祭祀,对外要疏河修路,免税赈灾。
这些又是天大的开支,要钱。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各大卫所的兵器更新,遣散兵员,各大衙门的费用,都不在少数。
样样都要花钱,每样都不能省。
都这样了,每年年底分红的时候,各大衙门还要吐槽,户部今年怎么开支那么大,盈余怎么这么少,分润不理想等等。
周经磨着牙,反问道:“如是如此,今年年底银子分少了,诸位就别再说什么户部今年开支过大,户部经营不善之类的话了!”
张升倒也硬气,冷笑的回应:“在朝为官,乃是为陛下分忧,为黎民谋福,为社稷虑死,岂能只考虑个人分润?
如此,与贪官污吏有何区别?
老夫绝不以些许黄白之物,饿了我大明栋梁!”
“好!”
张升的话,引发一连串的称赞。
曾鉴不仅称赞,更是补上一刀:“老夫带头,今年的年底分润,不领了!”
全场哑然!
没有人附和,都不说话了。
曾鉴敢这么说,因为这货不缺钱!
他多次改进炼钢炉,得到张山风的奖励,这货每年从大明钢铁厂分润上万两银子,富的一批,当然不缺这三瓜两枣!
但是,其他人不行,每年朝廷的分润,可是他们的救命钱!
自从没了冰敬炭敬,每年的年末能不能过好,全看年终奖分的多少了。
所以,才会每到年底就盯着户部怼,生怕户部算错了,算少了。
真的要是学曾鉴一样玩法,以老朱定下的基础俸禄,以如今的物价,他们的年夜饭,都要小米粥配咸菜的玩养生!
此时,徐溥看向张山风:“张公富有谋略,善于经营,如何看待此事?”
徐溥的才能虽然不错,但算不上惊才艳艳。
他没有刘健的果敢,也没有李东阳的谋略,更加没有谢迁的机智善侃。
不过,徐溥有一个优点,他能容人!
哪怕张山风是文官政敌,每次朝堂有难题,他依旧愿意听取张山风的意见。
这一点是刘健不具备的!
这也是朱佑樘面对徐溥提出的数次辞官,从不批准的原因。
大明需要这样一个和事佬!
对于徐溥,张山风也没有明显的针对之意,而是就事论事:“如果户部按每人每天二十文,将钱交给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