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羊】

那似乎是条项链。

这位是谁?不可能是死者的遗孀,也不像是死者亲近的人。况且,在这种场合仍要穿戴亮色饰品,不太合礼。

说的难听点,这是一种对主人家的轻视。

爱丽丝在心中暗暗称奇。

小主,

不只是她,其他的来宾也面色古怪。

他们瞧瞧这位来帮忙,却在细节处不上心的夫人,又瞧瞧站在客厅里接受众人安慰的死者家属,努力维持住伤感的脸色。

有人在问:“怎么会让一位外人来接待我们?”

“唉,他走的突然,家里只剩一个女儿了。”

“那也应该让旁支族戚来帮帮忙啊,你们看那位夫人的举止……”

“别说了,就是这家的女儿坚持要让这位夫人来。我听说啊,他们父女的感情原本就不算…不对自己孩子好,身后事也就这样了……”

“哎呦,再怎么说也是她父亲,这闹得多难看。”

“可别说了,多有意思的事啊。你们知不知道,昨晚连警察都来了,噗——”

八卦在谈,队伍也在有条不紊前进,爱丽丝终于进到客厅了。

她跟其他人一样,视角并没有放在死者身上,而是先放在了家属身上。

这位可怜的小姐含着眼泪,惨白的脸色,忧郁的神情。再结合那些父女不和的流言,让来宾们更加起劲盯着她的每一滴泪珠。

灵堂仿佛变成了舞台,故事的主角和台下的观众对这出戏的内情心知肚明。

可主角愿意演,观众们便仔细看。只要表演不出岔子,台上台下都装出一副潸然泪下的模样。

至于摆在那里的遗体?

是这场戏的背景,是舞台的道具,没有几个人是来真心吊唁他的。

比起对流言的好奇,爱丽丝更关注对方额头。

她那处被黑纱遮挡的肌肤,让爱丽丝感觉不是很好。

爱丽丝甚至忍不住用手扶了扶额头,以此来缓解那突如其来的眩晕感。

“桑格莉娅,坚强一点。”

在嘈杂的声音中,爱丽丝听到了她的名字。

“呜呜呜呜呜……”

“咩——”

在桑格莉娅连绵不绝的哭泣声中,有着一声突兀的羊叫。

爱丽丝怀疑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游弋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