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摩挲了一下那枚传国玉玺,张士诚心中难得一阵悸动,经历了权力带来的荣耀,哪有那么容易放手。
秦耀道:“世子那边......”
张士诚摆了摆手道:“无妨的,现在高邮的政局,还有整个华夏的局势相信旭儿能看清楚,他可以做一个守成之君,只是这个时代,不属于他。”
秦耀没有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
两人张士诚突然问道:“老秦,你说如果我没有撇开那小子,让张士德去西征集庆,他会不会将这枚传国玉玺拿出来?”
秦耀同样不敢回答,因为真的很不好说,就算是张皓自己,应该也很矛盾吧!
镇安城内。
太阳西下,城头上燃起了红彤彤的火把,将镇江城下照得一片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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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徐达率军兵临城下,前前后后佯攻了一次,现在城墙上的官兵如临大敌,时刻关注着敌军的变化。
只是现在敌军那边没有动静,而城墙上的人也不敢发出声音,一切都静的出奇。
站在城墙上,只有不远处长江水滚滚的波涛声,还有来往巡逻的士兵低沉的脚步声。
不同于城墙上的静谧,镇江的将军府正在爆发激烈的争吵,争吵的两人丝毫不相让,颇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意思。
当事的两方都是大有来头,一方是第二护卫营的指挥使王越。
王越的第二护卫营战功赫赫,部队战力依然隐然与第一护卫营对标,比麾下的锐健营可是比肩第一护卫营的特战营的存在。
另外一方则是西征军的副帅张天琪,这可是跟随张士诚一起起事的老资格将领。
而坐在上首的是王学武和张士德,分别是护卫营的副帅和西征军的主帅。
张士德脸色铁青,看着座下仍然争执的两人,一言不发。
另外一边,只见王学武一脸的谦恭,唾面自干,但是对于张士德的要求却是一推五六二。
直说公子临走前交待,镇安不容有失,一旦出兵导致镇安空虚,让敌军有机可趁,那他王学武就百死莫赎了。
这一次两方的碰撞,也可以说是新旧军中势力的一次直接接触。
在张士德和张天琪坐镇一方的时候,王学武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千户,而王越甚至也是一个初到军中,来自潘家的一介无名小卒。
现在这两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此时竟然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强硬地顶撞军令。
这分明是将他们的脸面扔在地上,狠狠地踏上两脚。
下面张天琪和王越的争执无非是关于是否出兵。
只听张天琪道:“张将军乃是西征军主帅,下辖沿路城镇的将士,我想镇江就在此列,你们胆敢不尊将令?眼里可还有大周,可还有主公?”
张天琪一来就上纲上线,直指镇江的将领不遵将令,意图不轨?
但是王越却丝毫不让,只听王越说道:“张将军说得没有问题,只是此时非彼时。那个时候你们将近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征,意欲横扫集庆,如今却只有不到五万的败军之勇,西征已经事实上结束,焉能再辖制各路兵将?”
张天琪气得大骂:“你狗日的放什么罗圈屁,我们西征大军仍然在手,目前只是损失少量军士,你想蛊惑军心,看我斩下你的狗头。”
王越反唇相讥:“将军请自重,何必口吐秽言,你想掩耳盗铃,难道我们自己没有眼睛,看不到朱元璋的军队兵临城下,看不到西征将士帐篷的数量?”
张天琪道:“妈的,还教训起本将军来了,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他娘的还是一个大头兵,就凭你也有资格教训爷爷我。”
搁在原来,对于军中这些老资历的将领,王学武、王越这样的新生代将领还会尊重一二。
但是等到张皓被“边缘化”,张皓被迫远走武当,一众护卫营的将领就知道,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必须正面对抗原来的军中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