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敛下眼中的疼惜和自责,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女儿长短不一的发丝,温柔地提醒:

“现在手恢复的怎么样了?还能写字吗?如果能写字,给你祖父和父亲写一封信吧,报个平安!让家里人能安安心。”

“好的,娘亲让人取白麻纸和铅笔来,趴在床上写墨笔字,有些不太方便。”

母亲纵容着女儿,微笑着答应了。

只要女儿还像原来一样,鲜活灵动地活在自己身边,无论女儿作什么,提什么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

朱玉找来铅笔和白麻纸,替小姐在身前铺好,王瑾仪用手肘支着上身,在床上一点点写完了一封家书,只为报平安不必太长,只要让家人安心就好。

写好后,艰难地往前一推,自己又重重地趴在床榻上,只写了这么几个字,后背又疼的受不了,但愿不是后背上的伤口又开裂了

“娘亲,王郎中说我后背上的伤什么时候能拆线?”

“他的意思是说你后背的伤太深了,已经见了骨,缝合的很仔细,伤口不会裂开,但是也不能运动,他说要长两旬左右才会来拆线!”

母亲声音尽量平缓,安抚着女儿,实际心里在滴血,手上拿着的针抖着把她自己的手扎出了血。

王瑾仪又趴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白术端着药罐进门,朱玉帮着把药倒好,白术轻轻吹过,试了试端到床边,

“小姐,服药了。小姐……”

王瑾仪刚刚耗费了体力写了一封家书,现下呼吸轻浅,微合双眸,长而密的睫毛形成一弯毛绒绒的弧线,在原本瓷白的脸上留下一片暗影。

朱玉过来拉了拉小姐的手,把小姐唤醒,轻声道:“小姐该吃药了,醒醒。”

王瑾仪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间看到白术手中的药碗,眉头皱了起来。

苦涩的药味从舌根返上来,无端让自己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