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备道:“好,你又说他带了八个亲兵在门外守候,那亲兵是否也带了兵器?”
陈肃道:“确是也带了腰刀,但...但...”
程备道:“孝正你想,他若只为劝说你改了军令,缘何要随身带许多带刀卫士?”
陈肃喃喃道:“我...我只道他恐我处置他,这才...这才带了许多亲兵......”
突听陈封怒喝道:“你身为一卫主将,竟教部将带刀近身逼宫,你怎生治的军?当真教天下人耻笑。”
陈肃立时便住了声,不敢再说。程备转过头来,使了个眼色,陈封见了,便也不再说话,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程备道:“孝正,治军要紧处便在‘赏罚分明’四字,你若只赏不罚,部将如何能敬你畏你?他若不畏你,如何肯听从你的军令?”程备顿了一顿,又道:“好,这暂且不说,只说任惠之事。”
“任惠如此行事,那便是要逼你收回军令。你若是不从他,只怕他立时便要闹将起来,那便愈加不可收拾。如此说来,你依从了他,倒也不为有错,否则以你几个手无寸铁之人,亲兵又不在近前,只怕不能阻挡任惠生事。你若以此为缓兵之计,过后设计拿了任惠,那确是上上之策。然你万万不该就此纵了他,又不将此事禀与都司,这便无由问任惠的罪过了。”
陈肃道:“程指挥,我已知过了。然事已至此,便全由陈肃一人承当便是,万不敢拖累兄长。兄长只作壁上观,看我如何惩治任惠便是。”
陈封冷笑一声道:“到此时你还要大言不惭?你一人承当?你承当得起么?你军中生出事来,你是我所荐,又是我麾下,更是我弟,我能逃得脱干系?你如何惩治任惠?你军中并无一个亲信之人,亲兵之中又有卢象山耳目,他们肯为你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