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他当面说这无心的话,金拂云心头袭来阵阵绞痛,她面色苍白起来,眼神也失落到了极致。
“你宁愿要个贱婢……”
也不愿意要我?!
贱婢?
“大姑娘贵不可言,怎拿自己与盼喜比较,昨儿盼喜若不是躲在雍郡王身后,我立时就带回府去,不过一个小奴罢了。”
金拂云连连摇头,她紧咬双唇,打发侍书到门口守着,再次看向裴岸,“季章,我能给你的,多过宋氏十倍百倍,你误入她的美色之中不可自拔,可如此聪慧的你,倒是好生想想——”
裴岸眼神忽地邪魅起来,与平日正人君子的他判若两人。
他浓眉微蹙,唇齿轻启,“所以,你一直要杀了观舟?”
杀?
金拂云忽地起身,浑身颤抖,“杀她?脏了我的手,四郎,你今儿来问候大嫂是假,兴师问罪才是首要,怎地?在你眼里,我真是像疯婆子一样,为了你能做出这等杀人灭口的事儿来?”
裴岸微微抬手,压下金拂云的怒火,他气定神闲,吃了口茶,“大姑娘是吃醉酒了?这话怎地裴四就不听不明白了。什么为了我?大姑娘如今不是该心心念念为了雍郡王嘛。”
被心爱的男人这么闲闲敷衍,金拂云再是铁石心肠,眼泪也落了下来。
“季章,雍郡王这门亲事,我若能退掉,自不会容你在此取笑我。”
“大姑娘误会了,何来取笑?你二人身份相当,门当户对,一个贵为郡王,一个将军之女,怎地要退?何况,太后娘娘也不容啊。”
金拂云几乎要咬破唇角,心里几乎在滴血。
她好似等待最终审判时,低声问道,“季章,若我不是金家的姑娘,你我——”
可惜,裴岸开口打断她,“观舟在众人眼里一无是处,却是我裴四的娘子。不管她如何骄纵,我自是护着她。再来一次,我也要到大学士跟前跪求观舟。”
金拂云的心,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