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儿才叫人朝中众臣,上门探黄良阁的心思。
黄良阁没答他这话,沉吟片刻,却道:“诸公可知为何咱们对上陈言,屡战屡败?”
众人面面相觑,范明德忍住道:“不是因为他身后有皇上撑腰?”
黄良阁摇了摇头,道:“非也,皇上重用他,乃是因为他能屡立奇功。皇上非是为他撑腰,而是为这些奇功撑腰。若诸位不信,可好好想想,皇上即位至今,可曾重用过任何无一技之长的臣子?”
于都动容道:“黄相一语惊醒梦中人,确实如此!”
程新元也道:“确实如此。陈言那厮屡次以话术陷害我等,但皇上却从未因此而对咱们责罚,便知皇上英明,并非一味站在他那边。”
方应台疑惑地道:“纵然如此,这又与咱们面对陈言屡战屡败有何干系?”
黄良阁从容道:“制敌,须得先知敌。知道这一点,咱们先不说能不能胜他,至少,便有了不落败的底气。”
于都沉吟道:“黄相的意思是,只要咱们不犯错,让他拿不着把柄,他便没法让皇上治咱们的罪?”
黄良阁颔首道:“不错,制敌,须得先立于不败之地。今后诸公行事上,最好少些把柄,平素有什么不宜见光的行为,老夫奉劝一句,近来最好收敛收敛。但这,仍然不够。”
韩兆坤虚心地道:“还需做些什么?”
黄良阁看向他:“以韩大人为例,凡涉国事与民务之奏书,你还是少些自己的断论,多请教些皇上较为稳妥。”
韩兆坤老脸微红,道:“黄相的话,韩某明白了。”
众人自然知道这话什么意思,韩兆坤掌文书诏令,凡外地来的奏折,均须先过一道他的目。他认为重要的,才会交给唐韵,否则每天那么多奏折,唐韵哪看得过来?
但韩兆坤挑选奏折之时,自然难免有些猫腻在内,有些对他或者他派系之人不利的奏书,他往往直接压下或打回,又或者有人求着他的,他也会从中谋些好处。
但现在,这种情况是必须收敛了。
否则,陈言那厮极贼,被他拿着了把柄,搞不好就会给他穿小鞋。
看看俞世南,就知道姓陈的下手绝对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