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拿起一块热腾腾的烧饼,掰了一小块搁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同时说道:“我姓宫!”
陈拙看也没看老板端上来的烧饼,擦了把嘴,平淡道:“知道你是谁,你那师父和我师父不对付,咱俩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谁是高山?不是说出来的,是走出来的。心气再高,却甘心充当鹰犬,仅此一事,你便已非吾道中人,人字两笔,顶天立地,从来没有跪下的高山。”
话甫落,陈拙只觉身后凭空多出一股瘆人杀机,如寒针刺肉,令他脊背发冷。
但那杀机起的快,散的更快,那人冷冷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拙抛下钱,干脆在街上转了半天,从早上一直转到晌午,带着身后的一群人在四九城绕了一大圈,最后回了镖局。
此时程老已然赶来。
见他回来,连忙叮嘱不要节外生枝。
陈拙嘴上应着,心里却按耐不住对敖青的杀意,此獠实在不除不快。
六天后。
入夜时分,京城又降下一场大雪。
“嘎吱!”
听着镖局木门被推开,暗中盯梢的清廷高手纷纷来了精神,还有不少神手门的人,这是要抢功。
就见左宗生浑身捂得严实,出门后左右瞧瞧,闪身便飞快钻入了雪夜。
一前一后,十数道身影紧追不落。
镖局后院。
正在床上闭目养神的陈拙蓦的睁开了双眼,身子直直坐起,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狰狞怪诞的罗刹脸儿已罩住了原本面目,刀眼大张,杀意充盈,在灯下映的鲜红,像是两滴未干的血。
张口一吐吹灭烛火,他人已消失在屋子里。
风雪扑面,一路狂纵急赶,良久,等陈拙停下。
鹅毛大雪中骤见十一道黑影显现而出。
霎时间,雪夜里杀气冲霄,仿佛融进了风雪,化作一柄能割人皮肉的刀子,刺骨冰寒。
“呵呵呵,奇了,还有个变脸的手艺人。”
冷笑声中,所有人不约而同,齐齐掠向那风雪中若隐若现的神手门。